乳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公主已经跟太子订了婚就算是王室中人了,大王的准儿媳怎么着也不能薄待了去。”
阿兰嘟嘟嘴,“原来我还以为公主嫁过去不是件好事呢,谁成想咱们公主还未成婚就得大王这么器重,听说大王自打登基一直倡导开源节流就连后宫用度都一省再省,你再看大王赏赐给公主的这些首饰那件不是价值连城,估计啊,就连后宫的娘娘们都不一定有咱家公主的福气。”
“你这丫头倒是好哄,一些金银首饰就能把自己哄得找不着北,你这样以后要是找婆家我都不放心,回头让人骗了还帮别人点钱呢。”
“乳娘!您就不能念我点好啊,再说要是连送个礼物都敷敷衍衍那以后谈何敬重。”
“所以他们送给公主的礼物越贵重,咱们公主日后的地位越稳当。”
乳娘笑着捏捏她的圆脸,“你还真是心大的没边儿了。”
“咳咳…”
乳娘听到一直倚靠在软垫上的井方轻声咳嗽,小声问道,“公主可是口渴了?”
井方淡淡应了声,其实她压根就没睡,只不过心烦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一早上的郁气堵在胸口不得纾解实在令人懊恼,她一遍遍的劝自己这么多关都闯过来了,没什么能难倒她的,可是一见到那个兕好,一切的事情就像脱离掌控一样,那个黄毛丫头一定和自己八字不合。
井方拿起妆奁里的一只红玉手镯,触手温润灿若烟霞,莹泽的光晕看不到半点瑕疵,果真是上好的血玉,难怪阿兰会说从未见过这样好的首饰,的确别说是阿兰就是她都不曾见过这么好的首饰,单拿出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看来商王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
这个认知无疑让井方沉闷的心情得到些许宽慰,轻笑道:“想不到商王还真是看重咱们井国,看来咱们这趟王都之行也算不辱使命了。”
阿兰闻言鼓着脸调笑道:“公主您也太谦虚了吧,要不是您端庄娴静仪态万方得了商王的青睐,人家又怎么会看重咱们。”
“听说以前使臣归国哪个不是受着一肚子气,回来还要跟君侯大漱苦水,说什么大商瞧不起咱们这些诸侯国,人家瞧不起咱们这些种地的,反正他们去一趟大商总要伤心一次。”
“可是您这一出面也没见商王怠慢了咱们不是,所以说还是那些大臣们不行,生生的把咱们井国给耽误了。”
“噗”
井方都阿兰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笑了,她怎么以前不知道这丫头还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面呢,好的坏的都让她给说明白了。
乳娘拿起水囊递到井方手里,无奈的笑道:“公主您别听这疯丫头的,满嘴的大逆不道,君侯最好脸面,这要是让他知道十个阿兰也不够泄愤的。”
阿兰气鼓鼓的说道:“我又没瞎说…”
本想还要再抱怨几句,谁料乳娘一个眼神就让她噤了声。
阿兰讪讪摊手,算了,惹不起闭嘴还不行吗~
…
“阿好,那殷昭给你送的什么?”
兕寒这一路上都想趁着小团子不经意将殷昭给她的小盒子给顺走,当然他不是觊觎小团子的‘财宝’,他就是单纯地好奇,也怕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教坏了他听话懂事的小姑娘。
此时的兕寒似乎已经忘记,平日里他那宝贝妹妹响亮的外号跟乖巧竟是天壤之别如此违和~
阿好坐在旋风的背上视野绝佳,尤其身靠杀神怀中竟还有些俯瞰众生的感觉,这一刻小团子感觉兕寒这强大的气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她竟然有点迷恋狐假虎威的感觉了~ 放着靠山不靠那不是傻子吗,再说她哥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那么宽厚的胸膛不给她靠不是暴殄天物嘛~
这不叫懒惰,这叫人间清醒~
本着人活一世不要委屈自己的原则,小团子靠在炙热的怀抱中,感受着正午的清风像羽毛一般拂面而过,一股倦意以排山倒海的姿态席卷而来,正当半睡半醒之际就感觉有人在骚自己的痒,世上最不道德事就是扰人清梦。
‘啪!’
小团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赏了始作俑者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
“别闹!”
兕寒看着自己已经被拍红的手,气的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小丫头人不大可这手劲儿还是真不小。
阳光下的小团子恍若发光的上好美玉,密如鸦羽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扑朔翅膀的蝴蝶。
兕寒无声的笑了笑,他还当这团子有多大的胆量,不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虚就装睡,还装的这么,潦草?
正当粉团子还在得意自己的伪装能瞒天过海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脱水的小鱼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兕寒!你要谋杀亲妹啊!!!”
面对粉团子的控诉兕寒毫不在意,“谁让你装睡的,看看你爪子的杰作。”
兕寒将自己那只‘重伤’的手递到她眼前,阿好无语的撇撇嘴,是挺重的,再过会连那点红印都要不翼而飞了。
“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还这么矫情。”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还是名动天下的大将军呢,肚子不得能装上四五条,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