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被握紧。
对方温热的体温在摩挲间切实传递过来,甚至渗出点侵略性,哪里还需要时明煦来亲口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对方的亚瑟在取名方面颇有天赋,时岑的确是一只坏矿。
他忽然决定给予一点点反击。
“我没有被胁迫。”时明煦看向自己的亚瑟,“亚瑟,我是他的主人格,他无法胁迫我,而只能......”
研究员顿了顿:“只能讨我欢心。”
握住他的手骤然收紧,时明煦被体温灼得小幅度一颤。
随后,他听见时岑轻轻一笑。
“没错。”佣兵欣然道,“时明煦是我的主人格,我配合他的指令,调理他的情绪。有时候他会有点不开心,但更多时候,他乐在其中。”
时
() 明煦:“?”
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儿。
但他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异议(),时岑就继续说下去:“亚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意识体与意识体之间的接触,并非仅有胁迫,也可能源于‘信任’。”
“信任比伴侣要更好理解,”时明煦的亚瑟应声,“嗯,这种人类社会的情感,是不是类似于我和好矿之间签订契约?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进行意识体接触呀!矿,你知不知道?意识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我在意识空间内失去一只小触手的话......”
祂顿了顿,悲伤道:“那我就永远失去它了。”
“你不用劝他。”时岑的亚瑟懒洋洋地淌过来,颇有心得道,“好矿都有一点奇怪之处。既然嵌合不会让矿的品质受损,我们应当理解矿的癖好——比起这个,还是先想想看,你叫亚瑟,我也叫亚瑟,这该怎么办呀?”
“对哦!”小家伙恍然,祂看看两块矿还嵌合在一起的手,“我的矿是主人格,对不对?”
时岑的亚瑟点头:“是的。”
“那,”小家伙跃跃欲试道,“那我是主亚瑟,你是副亚瑟。”
“才不要!”时岑的亚瑟立刻表示反驳,“我既没有把你藏起来,也不需要安抚你的情绪,更不可能跟你的触肢碰到一起,我才不要当什么副亚瑟——要不这样?你知不知道,矿的社会中,经常会用数字来排序,像什么一二三四之类。”
另一只亚瑟眨巴眨巴眼睛,认可了这种说法。
“那不就得了嘛!”时岑的亚瑟停在距离祂很近的地方,二者触肢间堪堪只隔一线。
祂摸摸自己:“我是亚瑟一号。”
又虚虚点到对方:“你是亚瑟二号。”
“我的数字为什么比你靠后?”对方稍有些不服气,“时明煦是主人格诶!等等,我知道啦!”
祂说话间,声波急速颤动,难掩兴奋:“零是一比更靠前的数字,对不对?那我才不要当亚瑟二号,我要当亚瑟零号!”
时岑的亚瑟想了想,决定见好就收:“那,那好吧。”
——在祂的印象中,人类社会间的许多竞争性排序,都以“一”为顶点。比起“副”或者“二”,显然,目前这种方案同时利好了两只亚瑟。
两只亚瑟就名字问题达成了愉快的共识,惟有时明煦越听越觉不对劲,他蹙眉,刚要开口,就被亚瑟一号的问题堵住了嘴。
“矿,”亚瑟一号看着时岑,浓白色半流体缓缓聚拢,“这处意识空间,是你和小时的巢穴吗?”
“如果我和小时是两只有翼类,或者两只昆虫,那这里或许可以称之为巢穴。”时岑声音淡淡,“但很显然,我们并非二者之一。所以,我和他意识空间同你一样,更类似家庭。”
时明煦一怔。
他那些纷繁杂乱的想法都在这一刻安定下来,像被潮汐拥入怀中的浅潭。
诚然,按照世俗观念看来,意识空间内空无一物,这里抽象又神秘,就连持有者自己,都
() 对它不甚了解。
可内城六区没有时岑,外城七十二区也没有时明煦,惟有在这里,哪怕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也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那是一种无须理由、并非刻意的陪伴,乃至于时时刻刻慰藉着对方,提醒着对方——
我就在这里。
对于时明煦而言,没有比这更应当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于是他说:“是的亚瑟,这里是我和时岑......我们的家。”
时明煦的声音在讲述间,不自觉放得轻柔:“欢迎你们来做客——你们是我们仅有的客人。”
“真的吗?”两只亚瑟异口同声,“连沃瓦道斯也没有吗!”
“连沃瓦道斯也没有。”时明煦垂眸,温声道,“所以要记得对祂保密哦,不然,祂肯定也会前来拜访的。”
“当然不会啦,好矿!”亚瑟零号伸出触肢,隔空与他拉钩,“才不要把我的矿跟沃瓦道斯分享呢——矿的家也不要!”
亚瑟一号也连忙探出小笋状的白色尖尖,也跟时岑拉钩,但依旧谨慎地间隔一点距离。
人类与序者,就这样达成了奇异的共识。
在时岑配合着时明煦,将情况解释得七七八八后,两只亚瑟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