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即便是路途遥远,山高水长,那份归心似箭的心情,足够弥补这一路上的风雨颠簸。
坐飞机,比原计划34个小时的火车行程,硬生生缩短了31个小时。上午八点半登机,中午十一点半抵达川城。
汤之念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有靳于砷提前指导,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落地后,她跟随着人潮往外走,按着头顶的指示牌,顺利拿到行李。
情绪过于兴奋,以至于忘了在恒誉机场时,靳于砷的吩咐。汤之念在飞机上吃过一顿午餐,赶着去公交车站坐车回县城。两个小时的车程,倒也不算太久,戴上耳机,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就到了。
手机铃声就是在公交车行驶的时候响起,是靳于砷。
“到了?”
“到了到了。”
“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
“没有。”
“现在在干什么?”
“我坐在公交车上了。”
“路上小心。”
“嗯!拜拜!”
靳于砷本来还想说“有问题联系他”,不料耳边已经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放了就飞是吧。
打这通电话的时候,靳于砷正吃完午餐。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按道理汤之念早已经落地川城,可是她并没有打电话给他。
可能是去取行李了吧。
靳于砷耐心等着,食不知味。
汤元察觉到靳于砷心不在焉,见碗里那碗米饭几乎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看手机,便问:“不合胃口吗?”
“还行。”
靳于砷随便吃了两口,起身离开了餐厅。
房子很大,原本靳于砷也没觉得空旷,可这会儿想到汤之念不在,忽然就觉得很无趣。给谢彭越打了个电话,问人在干什么。
谢彭越的嘴巴那叫一个贱:“在想你。”
“滚啊,恶心死了。”
谢彭越笑嘻嘻:“准备去打球,畅畅也要来,你来吗?”
“定位给我。”
“呦,现在那么好约啦?”
“不说废话要死啊?”
“定位发你啦,快来。”
“嗯。”
换了一套黑色运动套装,靳于砷俯身穿球鞋,手机放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系鞋带,心思还在手机上。
取行李需要那么久吗?
难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顾不上系鞋带,靳于砷拿起手机给汤之念拨了个电话。
倒是很快接通。
结果,挂得也很快。
汤之念挂电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她忽然想到县一中今天只上半天课,明天是周日,再不告诉沈偲自己已经落地川城,没准人都要搭班车回镇上了。
恒誉国际这边已经开始放寒假了,川城这边的县一中还要再上一周的课,另外寒假得补课,高二生一直
得到腊月二十五才能放假回家。
比起国际学校学生们的自由自在,普高的学生似乎永远都在埋头苦学。
沈偲接到汤之念的电话,激动地声调都变了:“你再迟一分钟打过来,我就坐上班车啦!”
“你可千万别走。”
“等你等你。”
从川城到县城,两个小时的车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要知道,搭乘飞机,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只需要三个小时。坐在车上的时候汤之念就在想,人要是能飞就好了,可以像小鸟一样,咻的一下飞到这儿,又咻的一下飞到那儿。不过,没准哪天人类就能研发出一道传送门,就像电话和视频一样,按下一个开关,咻的一下就能移动几千公里的距离。
沈偲就在县城的车站等汤之念,穿县一中的黑白运动校服,宽宽大大的校服包裹着纤细的身体。她的五官也精致,只不过皮肤有些黑,扎马尾辫,有八字刘海。
川城的车一来,沈偲就探着脑袋东张西望,终于让她盼到了汤之念。
隔着车窗玻璃,汤之念同样看到沈偲,疯狂挥手。
两姐妹好不容易相见,又好似昨天才刚刚分开。汤之念下了车,行李也顾不上拿,先和沈偲贴贴。
“呜呜呜,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
“吃过午饭了吗?”
“在飞机上吃了点。”
“那不行,你都多久没去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了?走!马不停蹄地走!”
“好!”
半下午的时光,姐妹两个人先是去一顿狂吃,再绕着学校旁边的小店悠闲晃荡。
好久没吃带辣味的食物,汤之念不小心呛了一下,满脸通红。沈偲连忙紧张地给她拍拍后背,递上水,再笑她:“完了!你不会吃辣了!”
汤之念脑海里一闪而过靳于砷,他上一次吃辣的时候也呛成这样。
“谁说的,我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来来来,还记得折耳根的味道吗?”沈偲往汤之念的碗里舀了一大勺。
汤之念拌了拌碗里的蘸料,沾了沾,开始大快朵颐。
怎么说呢,只有会吃折耳根的人才能体会咬开时口腔里被浸满的清香,真的很好吃。
吃完小吃,再买上两杯奶茶,两个人一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