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荞麦枕头已经冲到了队伍最前面。
她伸长手臂,跳起来要去抓薛荔的脸,几次差点冲破了防护。
薛荔叫道:“有人在吗?”
她出门,她家世子爷应该是给她配了暗卫的……吧?
荞麦枕头一愣,随即大怒,跳得更凶了:“你什么意思?死丫头!我不是人吗?我不是人吗?”
她旁边就是那个试图文明解决事情的儒雅大叔。
儒雅大叔很好,但现在局势已经失控,他也被人群挤得不行了。
闻言没好气的对荞麦枕头道:“你怀里的确实不是人啊!”
荞麦枕头:“你……!”
“唰唰唰!”
薛荔面前落下来了四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手里都拿着雪亮的长剑。
对薛荔拱手为礼:“属下在!”
荞麦枕头和那儒雅大叔同时汗毛倒竖。
面对危险的本能让这两个人同时口吃:“你你你你……”
她要干嘛?
要杀了我们?!
薛荔没有理会他们,纤细手指指向了薛满的方向:“抓住她!”
黑衣人二话不说,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
如同一只矫健的老鹰,“唰”飞出去。
“唰,”又飞了回来。
把薛满扔在了薛荔面前。
薛满被摔得七荤八素,想跑,薛荔已经上前来了。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小心一点啊。”
心疼的把薛满从地上拉了起来,还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薛荔勾住了薛满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薛满的脸扳正,让她面对众人。
薛荔高声说道:“诸位!我只是个庶出,我的姨娘只是一个妾!”
“你们大家能不能稍微想一想?一个妾,她有多大的能耐?她是不是替人背锅呢?!”
众人嗡的一声就乱了。
是啊!完全有可能啊!
要不然薛尚书好好的怎么会丢官呢?!
肯定是薛尚书或者薛夫人干的,只不过把小妾出来顶包!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啊。
薛荔把薛满展示给众人看:“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你们看看,这是我三姐姐,她是嫡女,她穿的都是些什么?”
“我父亲不过是三品尚书,一个月不过二百两银子,他哪来这么多钱供三姐姐吃香喝辣,穿戴这么好的首饰?”
“我三姐姐出嫁的时候,压箱底的银子就是六万两!这还只是压箱底,还不算其他!你们想想,钱哪里来的?”
薛满着急对付薛荔,一晚上没睡,她穿的还是昨天赴宴的那一套。
要怎么华丽怎么华丽,要怎么富贵怎么富贵。
光头上那些珠宝首饰都有七八斤之重。
和旁边薛荔那一身清爽打扮比起来,谁是人贩子看不出来,但谁更有钱却是一望可知!
再加上薛荔的语言引导,真真假假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相信了八成。
——好哇,原来薛尚书薛夫子才是人贩子集团的首脑!
这位薛三小姐,她身上的首饰就是铁证!
弄死她!
薛满看着周围一双双不善的眼睛,脑中轰隆作响。
胸口憋闷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怎么会变这样?!
这和她预想中的实在差的太多了。
急切间想要摆脱这种局面。
一眼瞥见人群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地痞流氓。
“花猁子!”她大叫:“花猁子你站住!你收了我的钱,你不能不管!你让他们都散了!”
薛荔笑得更开心了:“诸位听到了吗?就是她在背后煽动大家闹事!她亲口说的!”
“她在利用大家的正义感!她想让我和我姨娘在前面替她们顶罪!大家不要被骗了!”
“如果今天让她们得逞,以后再有不平之事,谁会出来主持公道?为无辜的人发声?”
有人在人群里愤怒发问:“那薛夫人和薛尚书在哪里?!”
薛荔把薛满往前推了推:“问她啊!”
形势陡然翻转,众人的枪口全部调转,对准了薛满。
刚刚给到薛荔的压力,现在全数转到了薛满一边。
群情激奋,一致要讨伐薛满。
薛满只会哭。
只会无力的申辩:“不是我,不是!你们别听她胡说!”
然而根本不起作用。
人们快把她撕了。
凌濮阳和萧秉石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带着如狼似虎的北戎士兵,极有章法的往人群中穿插。
仅仅几息的功夫,便将原本铁板一块的人群分割成好几块。
卫兵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往人群外面一站,就像是牧羊犬把羊群给隔开一样。
人们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刹那间就老实下来。
谁说局面不好控制的?这不一下就控制住了?
薛满看到凌濮阳,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三爷!三爷救我!夫君救我!”
凌濮阳今天心情本来就坏到极致,根本不想跟薛满多说。
举起铁弓,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