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濮阳倒挂在窗户外面,打开一条缝,对着薛荔叫道:“我不但比他杀得快,我还能杀出花儿来,这方面我可比他强!”
凌彦正在深情表白呢,一腔柔情如同那火山的岩浆咕嘟咕嘟往外冒。
突然被凌濮阳抽冷子来这么一下,就怒了。
被窥破心事的羞赧,表白被打断的愤怒。
还加上凌濮阳那大剌刺的截胡的语气,让凌彦怒极。
冷笑几声,抽出腰间软剑就朝着窗外刺了过去。
人也跟着一跃而起,扑向窗户,紧追着凌濮阳不放。
凌濮阳欠揍的“哟”了一声,急忙扭动腰肢,翻上了屋顶。
趁着凌彦追出来,立足不稳的时候,居高临下向他劈了过去。
凌彦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在空中旋了一个身,横着倒飞出去。
以凌濮阳绝对想不到的角度,在窗外树干上借力一蹬,跃上屋顶,和凌濮阳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房顶上原本有程王府的暗卫,这一打,便把暗卫都给惊动了,一个个像受到惊吓的蚱蜢似的,唰唰唰从藏身的地方往外蹦。
程王府一派鸡飞狗跳。
恰好程邰派人去请的元芸岚也到了。
程邰带着元芸岚朝薛荔房里走。
一进院子,刚好凌濮阳从房顶往下扑,雪亮的剑光便冲着他们两个过来。
元芸岚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程邰的背后。
倒把周围的护卫和暗卫全都吓了一跳,全都齐齐大叫:“三爷不可!”
程邰停住脚步,迎着凌濮阳凌厉的剑光,居然神色自若。
剑光在距离程邰眼睛一寸的地方猛的收了势,停了下来。
凌濮阳收回剑,拿赞赏的目光看程邰,赞叹不已:“世子爷好胆色。”
程邰拿手中的扇子点在凌濮阳的剑身上。
回夸道:“三爷好身手。”
凌濮阳听到程邰夸他,没有觉得光荣,反而怒火直冲头顶。
这是讽刺他吧?
肯定是讽刺他!
他哪一次不是输给凌彦?!
身手哪里好了?!
扭过身又和凌彦打在了一起。
元芸岚惊魂甫定,从程邰身后探出头来,满眼崇拜的仰头看程邰:“世子爷你好厉害啊!”
“书上说有人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我一直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呢,原来你真的能做到啊!太厉害了!”
程邰侧头看向元芸岚,看到腰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本来想说他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人,自然不怕死。
但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这些悲观厌世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
只怔怔的看着她。
看得元芸岚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程邰腰侧的衣服。
啊!这……这!
原本脸上只有一层薄薄红晕的,这下迅速涨成了血红。
烫到一样把程邰的衣服丢下,脚下像装了弹簧,嘣一声跳到了旁边。
完全就不敢看程邰了。
薛荔的屋子里,凌濮阳前脚把凌彦勾出去打架,后脚门就开了。
侯夫人走了进来。
她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的炖盅。
一揭开盖,红枣鲫鱼汤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薛荔苦了脸。
她家世子爷说对了,这段时间的饭食不是汤羹就是糊糊,啥好吃的都吃不到了!
侯夫人亲自喂薛荔吃东西。
“红枣猪肝鲫鱼汤,都是补血的,多喝点,吃饱了好喝药。”
啊?还要喝药?!
薛荔还没喝就已经感觉舌头发苦。
侯夫人一边喂薛荔喝汤,一边批评她。
薛荔拿着福王的剑捅自己,陷害福王的事情,除了亲眼看到的沈暮之外,就只有凌彦猜到了真相。
其余的人,包括侯夫人和凌濮阳等,都认为是薛荔为了给沈暮出头,所以才上前替沈暮挡剑的。
侯夫人越想越后怕,忍不住唠叨薛荔。
“你傻呀?!沈小姐再值得同情,你也不能自己上去填坑啊!”
“那福王都拿着剑呢!你还傻傻的往上冲,你傻不傻呀你?下次可别这样了啊!任何人都没有你自己的小命重要!”
薛荔一口一口吃着侯夫人喂过来的东西,心下感动。
便软软的撒娇:“知道了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了。”
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现在她什么好吃的都吃不到了呜呜呜!
薛荔认错认得快,侯夫人却觉得认错快的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肯定是在敷衍自己。
就哼哼。
恰好这时候院子里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以侯夫人坐的角度正好面对着窗户。
伸头一看,哟,有八卦!
伸长脖子往窗外看,手指头戳了戳薛荔。
语气热烈又兴奋:“注意看,这个穿橙色花笼裙的漂亮小姑娘是元二小姐!”
“凌濮阳临空一剑,朝程世子杀过去!糟糕!马上就要杀穿程世子那张漂亮的脸了!”
“快看快看!元二小姐躲到了程世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