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继续。
都被人撞破了,怎么还可能继续?!
说到底,偷人这种事的乐趣就在于一个偷偷摸摸的刺激。
都被人发现了,刺激也就没有了,两个人悻悻的各自回家。
岭南馆。
侯夫人哄睡了儿媳妇,轻手轻脚的开门出来,看到在门口台阶上委屈巴巴坐成一排的一猫一狗一个傻儿子,心情很是愉快。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用施舍的语气轻声道:“她睡着了,你进去吧。轻一点!要是把她吵醒了要你好看!”
凌彦大喜,还以为今天晚上只能睡屋檐底下呢,没想到老母亲居然开恩放他进去睡。
一人一猫一狗刷刷刷就往屋里飞奔。
侯夫人看着屋里晕黄的灯光,轻轻的笑了起来。
脚步轻快朝自己院中走。
黑暗中出现一盏灯笼,是绥远侯过来接妻子来了。
接到人,便自然而然地携起了她的手。
夫妻俩牵着手,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一刻只觉得岁月静好。
第二天早上,侯夫人便派人把王木匠给找了过来。
王木匠是绥远候府专用工匠了,技术精湛,做出来的家具结实又好看。
人王木匠最难得的是喜欢创新,经常打些时新款式的家具。
候夫人叫他来就是想给薛荔重新打一套桌椅。
薛荔用的那套桌椅明显不适合她的身高。
虽然脚底下有踏板,铺得也软和,但移动起来不方便。
还有薛荔那些小工具小零件什么的,也得给她多做几个工具柜子。
趁着薛荔和凌彦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并且在老夫人那里吃饭的时候。
侯夫人就让王木匠带着他的儿子去了岭南馆,亲自讲解书桌要打什么样的样式和尺寸。
侯夫人特意叮嘱:桌子上的东西不准动。
万一挪动了零件的位置,儿媳妇做工的时候用着不顺手,会打乱她的思路。
所以桌上的东西一丝一毫都动不得。
想想,又吩咐海棠去取一匹最柔软的湖绸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遮盖起来。
别掉了灰尘进去。
她昨天晚上看薛荔做的东西,都很精致小巧。
想着万一哪个零件里面掉进了灰尘,不是影响了成品的精确度吗?!
王木匠都看傻了。
有这么夸张吗?
不由看向周围。
屋里窗明几净,哪有灰尘?
就听侯夫人点到了他的名:“王师傅,这次做活不同以往,你做家具的时候手脚轻一些,灰尘别扬得太高。”
王木匠更傻了。
敢情人家说的灰尘,是指他制造出来的灰尘啊!
想想他的做工地点是距离岭南馆两座庭院的杂物房啊。
即使有灰尘,能飘到这边来吗?!
候夫人这……也未免小心得太过了吧?!
但主人家说的话他又不敢反驳,只好捏捏鼻子认了。
恭恭敬敬的答应:“是!小的一定注意。”
王木匠迅速量好尺寸便跟着小厮朝杂物房那边过去。
走到半路才想起他的墨斗忘在岭南馆了。
恰巧小厮肚子疼,想着王木匠常来常往的知道路径,便打了声招呼自己去茅房了。
王木匠也没多在意,指使儿子小王木匠跑一趟去取回来。
小王木匠回到岭南馆的时候,恰巧薛荔也回来了。
看到她的工作台被蒙了一层湖绸,有些奇怪。
抠了抠头皮就打算揭开。
小王木匠一看要糟糕,赶紧出声制止:“姑娘姑娘动不得!”
薛荔停了手,疑惑的看了过去。
她今天没打算出门,身上穿着一件家常衣服,梅子红,轻俏活泼。
为了做工方便,衣服样式很简洁。
修身小褂儿,袖子也是窄袖,底下裙子就简单的白色挑线裙,头上也仅用了两根长簪固定头发。
这样一身打扮,脸又幼嫩,往那一站,活脱脱秀丽的邻家小女孩。
小王木匠不认识她,也认不出来她头上身上那些样式简单的首饰其实价值千金。
看她模样,只以为她是侯府里新进的小丫鬟。
怕薛荔闯祸,赶紧出声阻止。
薛荔疑惑的看向他,问:“怎么了?”
小王木匠:“这是你们少夫人的东西!你们侯夫人说了,千万不要动。”
薛荔:“啊?!”
小王木匠严肃道:“你们那位少夫人凶残得很,连侯夫人都怕她!你最好不要动。”
薛荔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手底下的湖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位凶残的少夫人。
小王木匠看她娇憨灵秀的模样,一双剪水双眸清澈见底,脸就蓦地红了。
他今年也有十七岁了,也该成亲了。
家中薄有资产,自己也有手艺,求一个侯府的小丫头,想必家中父母也不会反对……
小王木匠红着脸,娇羞哒哒的脚尖踩脚尖。
鼓足勇气问道:“敢问姑娘姓什么?姑娘觉……觉得小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