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每一件衣服上都放了一张红纸条。
“衣衣,我要去上学了。”
“裤裤,我要去上学了。”
凌彦颤抖的手伸向了藤制小篓,里面装的是他的亵裤。
里面也有红纸。
“小裤裤,我要去上学了!”
凌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要揍熊孩子一顿的冲动。
薛荔放红纸的时候多半没有注意到,那些红纸是会掉色的。
红色的颜料就蹭到了衣服上。
她的衣服差不多都是红的,蹭上一点点红色颜料,倒是不明显。
但他的衣服就……
有的甚至还蹭在领口处,看起来就像那什么吻痕似的。
转过头看了一眼薛荔。
她还蹲在地上,小小一只。
如果不是自己让她觉得安全,她就是再开心,也不会这样子撒欢胡闹吧?
不就几件衣服吗?大不了重新做就是了。
只要她高兴就好。
想通了这一点,凌彦乳腺也通了,结节也散了。
自己找了一个漂亮的小木匣子,把那些纸条全都收集起来。
一张一张仔细码整齐了,放在木盒子里。
留着吧。
做个证据。
万一哪天她又犯错,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打她的手板子!
清理好衣柜,凌彦抬头看向屋里其他地方。
他们才刚新婚,屋子里到处都贴着红双喜字。
薛荔的小红纸淹没在其中,其实也还好。
他布置的红双喜、她的红纸条,合在一起,居然意外的和谐。
凌彦笑了起来。
收好匣子,朝着薛荔招手:“过来。”
薛荔脚步轻快朝他小跑过来。
脚底下小泥巴摇着尾巴也一起奔了过来。
一人一狗眼睛都亮晶晶的。
活泼泼喜洋洋,衬着满屋子通红的红双喜字。
凌彦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责备她半句?!
牵了她的手,把她往书房带。
“过来我跟你说说去女学要注意些什么,还有你的同学都有些什么人。”
临出门之前朝阿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处理衣柜里的衣服。
凌彦说是要交代注意事项,但到最后还是归结到薛荔丑到惊人的书法上面。
实在是不能忍!
薛荔还是被凌彦摁在书房里面练了半天的字。
直到上床满脑子还是那些笔画笔顺间架结构。
一点都没注意到衣柜里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换了一批。
第二天早上起床,侯府很是忙碌了一阵。
该上学的要上学,该上值的要上值。
薛荔跟着凌彦一起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看到了二夫人和薛满。
薛满脸色憔悴,阴沉得快要下雨。
瞪着薛荔的目光赤裸裸的淬满了毒。
薛荔转过了头不理会。
凌彦握了握薛荔的手,“别怕。”
薛荔低声道:“没有怕,我在想咱们得好好谢谢三姐姐。”
没有三姐姐,她可得不到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凌彦当场笑出来。
顺着薛荔的话道:“嗯,她是咱们的大媒人,咱们是该谢谢她。”
薛满的目光一直落在薛荔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戳无数个洞。
听到二夫人不满的声音:“老三媳妇。”
二夫人道:“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二姐如霜就快要出嫁了。我们二房穷,也没什么钱给她置办像样的嫁妆,怕她嫁过去受委屈。”
“现在你嫁过来了,正好把你的嫁妆拿些出来贴补给她吧。”
薛满像被针扎到一样,愤怒的跳了起来:“用我的嫁妆?!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二夫人的脸也板了起来:“你嫁进我们家,你的人你的东西你的嫁妆也都是我家的!拿你一点嫁妆怎么了?”
薛满和二夫人在家里你来我往的斗法。
京城惟馨女子学院里,十几个少女正在议论着即将露面的薛荔。
语气中全是不善。
“你们猜她会穿成什么来上课?穷人乍富,她会不会把所有的金银首饰都穿在身上吧?”
“听说侯夫人送了全套四十八件累金丝首饰给她,你们猜猜她会戴几件?”
众女一阵哄笑:“不会把四十八件全都戴齐吧?!”
一个少女脸上显出愤愤的神色,挽住了薛芷的手。
关切的询问她:“薛夫人的身子好些了吧?”
薛芷脸上一派感激不尽:“我母亲已经好多了,谢谢灿姐姐。”
林灿灿眼底闪过不忍:“听说薛夫人就是被那位给气病了的?”
薛芷垂眸,敛下眼睛里的阴冷,面上还是一片楚楚可怜。
“灿姐姐别这么说,我母亲不是被世子夫人给气病的,她是因为操持两个姐姐婚事累到,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灿姐姐可千万别因为我的事,惹到我四姐。”
“毕竟她现在是侯府世子夫人,正一品诰命呢,要惹到她不高兴,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