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宁和陆呈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七点多吃完早饭后,他们便开车回村。
还没到村里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在挖坑,隔着几十米就有一个。
秦安宁靠在车窗上看到这种情景有些不解,“他们这是在干嘛?”
陆呈随意的瞟了眼,思索片刻说道,“可能是挖坑埋电线杆子?”
“这么说村里要通电了吗?”
秦安宁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每次回到村里,晚上就要点蜡烛或者煤油灯,她都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都是我瞎猜的,一会到家问问爸吧。”
还没等回家,在村口就看到陆荣江了,他正跟人说着什么。
陆呈停下车,跟秦安宁一起下车走了过去,陆荣江看到儿子儿媳妇回来也是一脸高兴,跟那人交待了两句就迎过来。
他语气里有几分惊喜,“你俩咋回来了?”
旁边认识的村民也都停了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听着陆呈怎么回答。
“我和宁宁马上都要去新单位上班了,以后没有寒暑假不说,长假期也没有,回来就不方便了。
这不就想着趁上班前回来看看你和我妈。”陆呈如实答道。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传来一声询问,“陆呈啊,你被分到哪上班啦?都干些啥呀?赚得有你当司机那会儿多吗?”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陆呈只是简单地回应道,“在京市汽车制造厂做设计研发,就是研究小汽车的。”并没有解释的太详细。
村子里老一辈的人大都没什么文化,对于研发汽车更是一窍不通,如果真要给他们解释清楚,恐怕说个几天几夜都回答不完他们的疑问。
“造小汽车啊?那可真厉害,你这学真没白上。”
旁边有人附和,“那可不,陆呈打小就聪明,现在还是咱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大队长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我以前就说陆呈一看就是有出息的,你看咋样,让我说对了吧?”
眼看着那些人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吹捧的人越来越多,陆呈都有些疲于应付了,跟陆荣江说了一声,拉着秦安宁赶紧回了车上,一脚油门就跑了。
陆呈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说道,“有时候太过于热情也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秦安宁笑他,“你这也算衣锦还乡了吧!乡亲们热情一些在所难免。”
“那还是别了吧,我宁愿他们跟以前一样。”
两人回到家,找到钥匙打开门,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屋里,陆呈又特意去挑了两桶水回了,把猪肉放在冰凉的水桶旁,又把一个西瓜泡在水里,忙活完了才去地里找王秋芬。
陆呈伸手帮秦安宁整理好遮阳帽,又看了眼逐渐升高的烈日,关切的说道吗,“外边太晒了,要不你在家等着吧,我自己去找。”
“快走吧,我哪有那么娇气!”秦安宁拉着陆呈就出了院子。
王秋芬今天是在北边黄豆地里拔草,他们常年劳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满脸汗水也无法阻止她们唠嗑的兴致。
陆三婶满脸喜色,笑着说道,“艳丽怀孕了,大嫂二嫂,你们家里要是有多余的鸡蛋,能不能匀给我一些?我想给艳丽补补身子。”
王秋芬立刻回应,“我家里有二十多个鸡蛋,待会儿你来拿就行了。”
孩子们都不在家,只有她和老伴儿,两人舍不得吃这些鸡蛋,都攒下来了。
不过天热,鸡蛋放不了太久,她本来打算等孩子们周末回来给他们吃的。
陆二婶也接话道,“我家的鸡蛋都给孩子们吃了,没剩几个,不过我可以再给你攒攒。”
陆三婶赶紧摆手,“不用了二嫂,孩子们正长身体,该补的还得补。”
这几年家里有了工人上班,村里的中草药种植也让工分变得值钱了,日子宽裕了不少,孩子们也不像以前那样,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
妯娌三人聊得热火朝天,旁边的人也时不时插上几句,气氛十分融洽。
然而,总有人喜欢搅局。
吴大妮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王秋芬,陆文媳妇才结婚半年就怀上了,你们家陆呈结婚好几年了,还没个孩子,是不是两人谁不能生啊?”
自从上次张小军把庆庆弄伤住院,张家挨打又赔钱以后,吴大妮一直怀恨在心。
可是陆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发泄。
今天听到吴艳丽怀孕的消息,她突然想起了秦安宁一直没生孩子的事,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吴大妮捂着嘴,笑得得意洋洋,“哎呦,要我说啊,再有能耐又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以后到死的那天,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可怜呐,啧啧啧!”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刺向王秋芬的心。
因为陆呈曾经和她说起过,自己跑运输的时候遭遇过劫匪。
为了保住货物不被抢走,他与对方展开了搏斗,尽管最终战胜了劫匪,但他却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命根子,当时疼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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