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
“嗯,我妈妈是怎么出事的你知道,说到底还是受了爸爸的牵连。
我们心里都清楚那事怨不了爸爸,可人的情感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尤其是大哥他们,肯定是对我妈妈的感情要比对爸爸深,理智上能理解,情感上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我爸爸当初的伤很重的,要不然也不会死遁去执行任务没有人怀疑。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个任务。
但那时候我刚刚失去了妈妈深受打击,如果他能在执行任务前安顿好我,我也不会被下药疯了两年甚至是死了一世。
别人不了解秦家人是什么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个疙瘩的。
我知道爸爸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又能理解他的身不由己。
而且他这个任务三年了还没做完,肯定也很危险。
现在我只想他能够平安归来,至于其他的,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陆呈搂紧了秦安宁,柔声安慰,“爸爸肯定是最爱你的人,他也许是身不由己,等他回来了咱们问清楚。”
秦安宁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也紧紧的抱着陆呈的腰,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觉得格外安心。
她从不怀疑爸爸对她的爱,只是对于自己死过一回的事有些难以释怀。
虽然她重生回来已经为自己报了仇,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让她完全不计较好像有点做不到。
突然想起来她把秦如月忘了,明天要去看看她。
医院妇产科病房,秦安宁没找到人,问了护士才知道秦如月已经出院了。
算算日子也才没几天,流产又大出血,就这么出院了?
就黄家那样的人,能让秦如月好好养病才怪,看来还是这样的日子更有趣啊,决定了,不送她回大西北了。
路过内科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争吵声,里边有熟悉的声音。
秦如月哽咽着声音说道,“大嫂,你把我的孩子弄没了都还没给个说法,现在阿涛住院治病你又千百个不乐意,难道你是想要逼死我们夫妻俩吗?”
“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是你自己没站稳摔倒的,跟我可没关系。”
黄大嫂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说道,“黄涛治病我管不着,可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俩在家白吃白喝就算了,治病的钱我们肯定是不拿的,我家还有孩子要养呢。”
“大嫂你这跟逼我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当年只有一个工作名额,是黄涛下乡大哥才能留在城里。
现在黄涛病了你们就要撒手不管,现在你能不管兄弟死活,爸妈老了还能指望你吗?
再说咱们还没分家呢,你这是就想当家做主了吗?”
说完就扑在黄涛病床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阿涛,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赚钱给你治病的,实在不行我去捡破烂。”
秦安宁还纳闷秦如月这是演的哪一出呢,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挤过人群走进了病房。
黄大嫂讪讪的叫了声“爸。”
黄父脸色阴沉,眼里压制着怒气,沉声喝道,“行了,在医院里吵吵闹闹,也不嫌丢人现眼。”
黄大嫂缩着脖子不吱声了。
秦如月还是小声啜泣。
对着儿子,黄父面色缓和了一些,“小涛,我问过大夫了,他说经过这一阶段的治疗,明天可以出院回家了。
按时吃药,定期复查,这病咱们慢慢治,会好的。”
对于黄父的安慰黄涛连个反应都没有,他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治好他心里很清楚。
他的病现在已经严重到影响生育功能,小月好不容易怀的孩子也没了,以后他们不会在有孩子。
而且大夫说过,这个病现在没办法治愈,只能用药缓解,到后期就是尿毒症,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等死。
他们两个现在没工作,治个病都要看大嫂脸色。
想到这里,黄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怨恨与不甘。
如果当初不是家里让他去下乡,他就不会得这个病,也不会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他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爸,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里小月陪我就行了。”
人都走了,黄涛也没跟秦如月说什么,闭上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秦如月擦干了眼泪,也并没有多悲伤,只是她的脸色不怎么好,想来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就来照顾病人的缘故。
秦安宁嗤笑一声,看来这夫妻俩也是塑料情吧,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对方。
看完一场戏,秦安宁心情很好的走了,她得想想怎么给黄家加点火,让这场戏更有趣。
秦如月一转头看到秦安宁的侧脸,满眼不可置信,脚步不自觉的就追了出来。
“秦安宁你等等!”
秦安宁转身看她,“有什么事?”
“你怎么在这里?你回城了?你怎么回来的?”秦如月尖着嗓子质问。
看秦安宁肤色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一看就是没受什么苦才能养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