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不太记得以前家里的事了,就想问问你还记得什么,你愿意跟姐姐说说吗?
姐姐在京市有朋友,看能不能帮忙找到你家人。”
哄骗小孩子,秦安宁心里有些愧疚。
但如果他真的是齐书月他们合伙偷走的那个小男孩,她调查事情的时候,肯定也能为他找到家人,这也算是两清了。
如果不是,那她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了。
小男孩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他想了想说,“我只记得我叫浩浩,妈妈很温柔,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梦里有好多次都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温柔的叫他浩浩,他知道那是他妈妈 。
问到了一个名字,多少也算是有点收获。
也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被拐了一年多,还指望他能记得多少呢?
秦安宁安慰完自己,又轻声对小男孩说,“姐姐知道了,公安叔叔也会帮你找家人的,不要着急。”
她给小男孩留下两块糖就去了卫生院。
盼儿窝在陆冬霜怀里,小手紧紧的抓着陆冬霜的衣服不放。
秦安宁以为盼儿还没醒呢,压着声音问,“盼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受惊加着凉,已经打过退烧针了。”陆冬霜轻轻抚摸盼儿的小脑袋,眼里全是心疼。
这孩子是被吓坏了,一直缩在她怀里,她稍微动一下,孩子就紧张的抓着她衣服叫着“妈妈别走”。
“需要住院观察吗?”小孩子发烧总爱反反复复的,别在半夜烧起来。
“那倒不用,大夫说回去吃点药就行了。”
几人一起回到陆家,盼儿不像往常那样活泼的叫人,到了屋子里也缩在陆冬霜怀里不出来。
“盼儿这是吓坏了,李家这群王八蛋……”
王秋芬太气愤,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盼儿的身子就直发抖。
“妈,你小点声。”陆冬霜红着眼眶轻轻拍着盼儿的背轻哄。
想到盼儿小小的一个孩子,就那么被扔在山洞里一晚上,王秋芬也心疼的掉眼泪。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事李家肯定都知道,我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们。”
“妈,虽然我也挺想去打他们一顿的,但是不行。
咱们没有证据证明李家的人都参与了,咱们去闹不占理,还容易被反咬一口。”陆昌这时候格外冷静。
揍人行不通的时候,就想其他的办法,反正这次他们是不会轻易饶过李家的。
“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我们还得回去上班,你好好看着几个孩子吧。”
已经连续两天没去上班了,回去还得好好跟领导解释一下。
陆冬霜舍不得这时候扔下盼儿,她有些为难的看着秦安宁,“宁宁,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请两天假?盼儿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她一个刚进厂的工人,自己去请假根本请不下来。
“没事三姐,我去跟田厂长说说,你好好陪陪盼儿吧。”
秦安宁能理解陆冬霜此刻的心情,盼儿这时候最需要妈妈在身边,发烧什么的都是其次,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再说厂里领导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家里真出了事,不会不给假的。
因为陆昌要见李春生,两人就又去了公社派出所。
“姚所长,我又来麻烦你了。”秦安宁敲门进了姚永纯办公室。
“怎么了?”姚永纯知道秦安宁没事不会来找他,就放下笔看她。
秦安宁瞄了眼,是这次抓获人贩子的汇报材料。
姚永纯也没瞒着秦安宁,“咱们公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我正写材料往上汇报,希望能尽快有个处理结果。”
这是公事,秦安宁没资格说什么,她直言自己来的目的。
“是这样的姚所长,我二哥因为帮忙抓人贩子旷了工,我想请您给他出份证明材料。”
陆昌刚进厂没多久就旷工,虽然事出有因,她说一声田厂长就能理解。
可机械厂又不是只有田厂长一个人,他们也不能逢人就解释。
派出所出份证明就什么都解决了,还能给陆昌赚一波好名声,何乐不为?
“原来是这事,你不说我还想着等忙完了给机械厂写封表扬信呢。
陆昌同志这次的确是帮了我们大忙,这都是应该的。
这样,我先给你写份证明,表扬信等我明天去县里汇报案情,亲自送到机械厂去。”
“那就谢谢姚所长了。”
可别小看这封表扬信,它虽然不是实质奖励,但带来的好处都是隐形的。
轻飘飘的几页纸却反映了陆昌的优秀品行。
这以后在凭个先进,分个住房等福利待遇上,厂里是会优先考虑的。
秦安宁从姚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陆昌也回来了,她识趣的没问陆昌去找李春生说什么。
若说以前陆家只是讨厌李家人,经过这次可以说是恨了。
她虽然不是多了解陆昌,但她了解陆呈。
有个那样睚眦必报的弟弟,陆昌肯定也不是什么小绵羊。
李家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下场都是自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