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实际就隔着一个院墙,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听得见。
那男人对秦安宁的态度不满,进了院子故意高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没礼貌,跟她打招呼都爱搭不理的。
我问问她,也不过是怕有小偷,谁知道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一个大男人,上次就跟陆呈问东问西的,比长舌妇还爱打听。
秦安宁才不受那个气呢,跟他这倚老卖老,不好使。
她也站在院子里高声说道,“有的人真是老眼昏花,人家拿钥匙开自家门都能看成贼,我看那眼睛也就是个摆设,不要也罢。
吃饱了撑的管人家闲事,闲得蛋疼就去扫大街,还能美化环境做做贡献。”
说完就进屋吃饭去了,才不管隔壁气成河豚的人。
一个人的饭不好做,多了吃不了,少了不够粘锅的。
秦安宁索性不做了,直接拿空间里现成的饭菜吃。
吃完后洗了碗筷,沏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又休息一会后,才慢悠悠出去打电话。
这房子的位置本来就离机械厂近,去邮局又路过机械厂门口,很凑巧的就碰到了田厂长。
田厂长看到秦安宁,隔着老远就摇着手大喊,“小秦,小秦。”
然后快步走过来,四方脸上堆满了笑,“小秦,你是来找叔的吗?”
秦安宁心虚的摸摸鼻子,呵呵傻笑一声,“田叔,我在制药厂上班。”
她头疼的想,她都说了无数遍了,她不是学机械设计的,这田厂长咋就一根筋的认为她会设计机械呢?
隔行如隔山啊!
田厂长的笑容就跟慢动作似的,一点一点消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小秦,你咋能去药厂上班呢?”
秦安宁嘴角抽搐,她怎么就不能去药厂上班了?
她两辈子都是学的制药,跟机械压根不沾边。
那个玉米脱粒机就是照葫芦画瓢,她充其量就是个搬运工。
桃花眼里闪过无奈,她又好声好气的跟田厂长解释了一遍。
“田叔,我跟你说过了,我真不会设计机械,我只会制药。”
田厂长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不相信,就寻思着万一小秦在能设计出别的呢?
他们机械厂跟药厂情况差不多,都是没有自主产品,不过药厂今年就要超过他们了。
听说新研究出的冻伤膏卖的很不错,订单都……
田厂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语气急切的求证,“小秦,那个冻伤膏不会是你弄的吧?”
秦安宁点头,“是我研制的。”
“哎呦,你当初咋就不学机械呢!”田厂长气的捶胸顿足。
今天在县里开会,孙南风那老东西可是出尽了风头。
秦安宁讪笑两声,“田叔,我还要去打电话,咱们下次再聊。”
田厂长摆摆手,“去吧,都到县里工作了,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他欣赏这小姑娘,不光是因为她的才华,还有人品。
当初那些奖励可是眼都不眨的都捐给福利院了,一般人都做不到。
邮局里中午人不多,打电话的人就排了三个,第一个人很快就打完了。
秦安宁算了算时间,她打完电话回到厂里,时间刚好。
没想到,第二个人打起电话比她还豪横,就跟语音聊天似的,根本不顾及时间。
秦安宁抬手看了眼时间,在等五分钟,那人要还说不完,她就得走了。
之前那人一直压着声音,秦安宁也没刻意去听,偷听人打电话这么不道德的事她不屑做。
这会她等的着急,就想听一下,看她到底再说什么紧急的事。
不行她就不等了,上班要迟到了。
可还没等秦安宁去听,那人就大声喊了一声,“我不管,我都来了春江县,你给我的地址根本不对,你就是骗我的。
你之前就骗我,现在又骗我,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书卿的地址?
你要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我就不信我一个大队一个大队找就找不到。
找不到我就不回去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他什么身份,我这辈子非书卿不嫁。”
女孩吼完,也不管对方说什么,生气的挂了电话。
秦安宁看着冲过来的女孩,五官明媚,唇红齿白。
清澈干净的杏眼里噙着泪水,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
女孩付了电话费,垂头耷脑的走出了邮局。
秦安宁电话也不打了,想也没想的就追了上去。
刚才那女孩说找书卿,虽然秦安宁不确定这“书卿”是哪两个字,可她大哥就叫程书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想搞清楚女孩要找的是不是她哥。
把姥姥姥爷接过来,她刚松了口气,可不想舅舅家那边再出什么岔子。
别看女孩口口声声喜欢书卿,可观她穿着打扮,就知道她非富即贵。
电话那头的人不给正确地址,明显就是不想她找到人。
自家人舍不得收拾,万一为了拆散一对鸳鸯,那边的人对书卿下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