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知道兰江大队那边的情况,不敢贸然过去。
现在有了这车,直接去就行,打听到的也都是别人嘴里说的,真实程度多少不一定,还不如直接去自己看。
不过介绍信可能要重新弄一下。”
他们的介绍信是春江县那边的,几千公里的距离,不管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人家都不会在意。
陆呈点头,“那你想弄成哪方面的?”内容先想好,公章刻个萝卜章就行了。
“就还是制药方面的吧,药厂考察种植药材的事。”这方面她熟,不容易露馅。
至于口音不同也好解释,说她是刚分配过来的就完事了。
毕竟这车是谁也伪造不了的。
两人计划好了直接去兰江大队,可因为不认路,现在又没有导航什么的,到底还是走过头了,到了隔壁的通江大队。
村子里说方言的人比较多,两人费了好大劲也听不懂。
最后一个路过的女知青主动过来,跟他们说了兰江大队的路和那里的一些情况。
“我们这边临近戈壁滩,有时候风沙一吹就把小路都覆盖了。
兰江大队要从村外的路往宁县方向走大概二十里地,有一个小的岔路口,顺着那条岔路口在往北走大概三十几里就是了。”
那个知青是来自江南水乡苏城的,叫郑秀英。
本应是个婉约的女子,此刻已经多了份西北特有的刚烈。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皮肤粗糙的不成样子,手上冻疮也很严重。
也许因为同为知青吧,秦安宁对这个个头不足一米六的女孩多了点怜惜。
在了解完情况后,秦安宁掏出两盒冻伤膏给她,“这个治疗冻伤效果很好,你每天洗完手后涂抹,三到五天就能见效。”
这个通江大队一看就不富裕,连知青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
“我,我……谢谢!”
郑秀英囊中羞涩,根本不好意思收,要不是手真的又疼又痒受不了,她是真的不想拿的。
“不用客气,你也告诉我们消息了,咱们算是交换。”
秦安宁上车前又假装从包里拿出来一袋饼干塞给她。
郑秀英干瘦的样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我不能要,一码是一码,那两盒冻伤膏我可以安慰自己,那是指路的回报,再拿饼干我就贪心了。”
郑秀英坚持她的原则,秦安宁无法,只好收回了饼干。
秦安宁郑重的道了谢,跟陆呈开着车走了。
怕错过路,这一次陆呈把车开的很慢,终于看到了郑秀英说的那条小路。
车子拐上小路后,秦安宁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坐在车子上,手指紧张的扣着座椅,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
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她鼻间竟然冒了汗珠。
陆呈看到秦安宁的不对劲,把车停在路边,抓住她的双臂让秦安宁跟他对视,“宁宁,你怎么了?”
“陆呈,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静不下来。
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我怕姥姥姥爷他们万一……”
“宁宁,宁宁你听我说。”陆呈杨高了声音,语气肯定,“姥姥姥爷肯定会没事的,咱们马上就能见到人了,别胡思乱想吓自己。”
秦安宁扑到陆呈怀里,双臂揽着他的腰身,“让我靠一会。”
对于姥姥姥爷来说,是三年多没见她了,对于她来说,是与姥姥姥爷隔了一辈子。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这世的记忆,可重生回来后那些记忆她全都有啊。
姥姥姥爷都是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
就算解放后公私合营,资产缩水不少,他们靠分红也是衣食无忧的。
一朝风云巨变,他们沦落到这种地步,秦安宁不敢想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陆呈紧紧的抱着秦安宁,温柔轻哄,“肯定会没事的,他们那么疼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担心呢。”
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怎么样都是要去见姥姥姥爷的。
秦安宁心里也不断劝自己,平复好心情后,又回空间洗了把脸,收拾妥当后两人才开车继续赶路。
车子来到村头的时候,很多村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一些问题。
叽叽喳喳的一些当地方言,两人根本听不懂。
有人叫来了大队长,大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就是那种奸人相,秦安宁看他的第一眼,感觉就不怎么好。
“你们是谁,来我们大队干什么?”
大队长的汉语说的不太标准,倒也能沟通。
陆呈出示了他伪造的介绍信,“我们是市里药厂的技术员,下来了解一下各个大队的情况,对于咱们能够采摘的药材做一些记录。”
看到大队长的表情有些不以为意,陆呈急中生智又加了一句,“在考察考察,哪里适合种植药材。”
“种植药材?”大队长听到这个来了兴趣。
看两人气度不凡,衣着崭新又开着个小汽车,心里最后一丝怀疑都没了。
热情的将人带到队部,介绍了他们这里的耕地种植等情况。
又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