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宁微怔,“找我?”
她不认识这人啊。
汪志兴激动的点头,“秦同志你好,我是春江日报的记者汪志兴,是来采访你的。”
说完,汪志兴从随身背着的绿色帆布包里掏出记事本和笔,一副立马开始工作的状态。
“采访我?”
汪志兴点头,“对于你能不顾自身利益,远赴外县帮村民找孩子,又掉进山洞摔伤这件事,我们想在咱们春江日报上报道。
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行为,你的勇气和大无畏精神,都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秦安宁嘴角抽动的厉害,这人不会是被陆呈忽悠来的吧?
晒场上,大家看似都在认真搓苞米,实际上都竖着耳朵听动静呢。
陆荣江咳了一声,“去队部谈吧。”
在晒场这再说下去,这帮八卦精就不用干活了。
看不出来,汪志兴还是个急性子,路上就问了起来。
“秦同志,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找回孩子?”
对,通过陆呈的描述,汪志兴觉得这两个字最贴切。
为什么非要找回孩子?
秦安宁要怎么说,前世她见多了家长千辛万苦寻找孩子的新闻,那些家长精神都差点崩溃了。
种花家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的人,没有不恨人贩子的。
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愿天下无拐!”
虽然张老太卖孩子跟人贩子偷孩子不同,但秦安宁觉得,她比人贩子更可恨。
人贩子是恶毒,张老太是缺德加恶毒。
张老太卖孩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贩子,她根本没考虑过孩子卖了以后是什么下场。
不过这些不能直接说,秦安宁想了想,说了另一番措辞。
“汪记者也知道,我刚来和平大队下乡没多长时间,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张家老太卖孩子的事让我十分骇然。
当时除了张老太,就只有我远远的见过那人的背影。
找孩子的事分秒必争,姚所长让我帮忙,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买孩子那人是不是人贩子,要是他把孩子卖出去,这孩子的一辈子都将受影响。”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队部,陆荣江给两人倒了水。
他也没走,就坐在一旁听着,不然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汪志兴也不得在意,他的采访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他接着问,“我听说为了找到孩子,你还自己掏钱买糖,打探消息?”
连这个事都知道,确认是陆呈那家伙搞得鬼无疑了。
陆呈不会害她,就是不知道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等他回来再问吧。
秦安宁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说起这事,我还要说一说运输站的姜站长呢。”
汪志兴眉毛高挑,眼睛放大,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哦?姜站长怎么了?”
秦安宁心里猜测,莫不是这人跟姜站长有什么关系?
不然怎么听他提姜站长是这个表情?
看样子不像是对手,倒像是很好的关系。
心里有了想法,她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找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陆呈就想到他们运输站跟各个厂都有联系,带我找到姜站长。
姜站长听到是要找孩子,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他跟各个厂长联系,请他们的职工和家属帮忙留意线索,人多力量大吗!
我跟陆呈想着,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
他提议去街道找大爷大妈打探,我就想着都不认不识的,我俩到处问消息,大爷大妈别再把我们当坏人。”
说到这秦安宁捂嘴笑,特别不好意思的样子。
“所以就想着买点糖,要是正好碰到他们的孙子孙女跟着,给孩子块糖,套套近乎。
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找到了重要线索。”
秦安宁的每句话,不说字斟句酌,也都是考虑又考虑才说出口的,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妥当引来麻烦。
后边是怎么去临县的,在临县又是怎么找人的,也都是如此。
“那你们掉到山洞里是怎么回事?”
秦安宁脑子快速转着,他们收了金条的事陆呈肯定不会说,至于发现金矿,那更是大事,不能说。
所以陆呈透露这个,应该就是意在增加一下找人的难度。
秦安宁表现的云淡风轻,“那就是个意外,我和陆呈在山上找人,没想到那块石头是松动的。
突然掉山洞里,刚开始是吓一跳的,后来发现也没危险,就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好说的。”
她越是这样说,汪志兴越觉得她值得钦佩,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写个不停。
在秦安宁的叙述里,每个人都功不可没。
眼看着采访要结束了,秦安宁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汪记者,不知道你跟县里机械厂熟不熟,能不能帮个忙?”
汪志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敛眉问道,“不知道秦同志想让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我今天去上工,发现搓苞米还是社员们在用手搓,这样费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