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秦安宁睨着火车上那个出声质疑的女知青,发丝凌乱,衣服皱皱巴巴,鞋都被踩掉了一只。
很是狼狈。
可跟她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弄的,跟她哼什么哼!
秦安宁慢慢举起胳膊,晃了晃拳头。
“你什么意思?”那女知青尖着嗓子问。
“别惹我,我喜欢用拳头说话。”
跟这种傻逼说话都是浪费口水。
秦安宁白了一眼,提着行李走了。
站台外边有知青点的接待处。
知青们报到后,统一安排到所在公社,然后在由各大队接回自己队里分到的知青。
队伍排的长长的,秦安宁算了下时间,把行李放到一旁,对孟雨说,“你能帮我看一下吗,我去打个电话。”
“看行李没问题,可是,打电话,你时间够吗?
要是错过了车子,你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回去?”
“够,我很快回来,谢谢!”
秦安宁快速跑开,她不打算去邮局打电话。
就像孟雨说的,人生路不熟,她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火车站站长办公室,秦安宁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进去。
看到里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人,有些诧异。
不过她很快收回目光,对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说道,“同志你好,我有很着急的事要给部队打个电话,能借电话用用吗?”
秦安宁手伸进兜里,打算人家拒绝的话,就把爸爸的烈士证拿出来扯虎皮。
没办法,待会他们要一路去分配到的大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让她打电话。
要是晚了,她怕老马那边有什么变故。
陆呈扬了扬眉,抢先开口,“用用用,帮助革命同志是应该的,随便用。”
说完,站起来拉着办公桌前的人就走,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秦安宁酝酿一下情绪,拨通了周新平的电话。
“周伯伯。”
一开口就是哭腔,吓得周新平噌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了,宁宁,出什么事了?
别哭,跟伯伯说,伯伯给你做主。”
“周伯伯,哇……”
秦安宁说了一句又哇哇大哭。
那边周新平急得直转。
一个平时都敢跟上级拍桌子吼的大老爷们,这会嗓音诡异的温柔。
把刚进屋的政委吓得脚底一滑,差点摔那。
“宁宁,宁宁,别哭了。”
妈/的,又是谁欺负宁宁了,孩子哭成这样,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周新平恨不得长翅膀飞过来,一木仓把欺负秦安宁的人崩了。
“周伯伯,我差点,差点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掳走。
那男人,想在火车上抓我……他不承认。
但是我在我二叔家见过他,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
秦安宁是个会告状的。
秦勇和黄桂芬谁都别想好。
不作不死,既然他们自己作死,她怎么能不满足他们呢?
“周伯伯,在火车上,谁也不认识,我害怕也不敢说。
给你打电话,就忍不住了,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周新平压着快冲到头顶的怒火安慰,“宁宁,别说傻话,在伯伯心里,你就是我闺女,受了委屈不找家长找谁?
你放心,这事伯伯给你做主,但伯伯还得问你一句,你想怎么处理?”
虽然他跟老秦是过命的兄弟,可秦勇毕竟是跟宁宁血脉相连,他得问明白了。
依他的性子,能做出这种禽兽的事,就应该吃生米。
秦安宁沉默了一会,幽幽叹了一声,“周伯伯,我没有那样的亲人。
他们做的事,按照政策,该得到什么惩罚就什么惩罚吧!”
以周伯伯师/长的身份,关注战友遗孤,并要求秉公办理,完全合情合理。
这样,秦勇和黄桂芬的惩罚就跑不掉。
老马就更不用说了。
这跟之前下乡的事不一样。
下乡通知已经下来了,周伯伯在给她操作,就是违规。
只是让周伯伯担心,有点对不起他,可她也没办法。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经历这种事,毫无波澜就太假了。
要不是她多活了一辈子,也做不到这么冷静。
长吁一口气,秦安宁不再耽搁时间,出去跟孟雨他们汇合。
“同志,打完了?”陆呈唇角勾着笑走过来。
来人一套工装,身高腿长。
一双狭长的凤眼,只要他望着你,就会让人有种心动的感觉。
性感的嘴唇微勾,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男性魅力,会让人不觉红了脸。
秦安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不过人家刚才帮了她,她也不能给人冷脸。
点点头,她淡着声音道谢,“刚才,谢谢。”
“一点小事,不必客气,对了,你是下乡的知青吗?”
“嗯。”秦安宁应了一声,侧头看看,难道他也是?
仿佛是看出她的疑问,陆呈主动开口解释,“我是运输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