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垂下头,指尖隔着衬衫摩挲着他的腹肌,眼神淡漠,清冷的嗓音说出方才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是心软了?”傅砚舟垂眸睨着她,指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苏酥沉默了。
在得知这件消息时,她心颤抖了一秒,想了很多,看着她躺在推车上,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医护人员跪在她两侧,给她做着心肺复苏。
这件事的确是因为自己,不过这一切都是林星晚咎由自取的。
林星晚更不值得她同情,心软。
想害你的人,始终还会害你,厌恶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一样改变不了她对你的看法。
苏父从小就对他们三兄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心软是最致命的弱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于林星晚那种人,不值得心软。“说心软谈不上。”苏酥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活该。”
傅砚舟深邃的瞳孔注视着她,低笑一声:“不要对谁的心软,要看人和事。”
苏酥扬起脑袋,扯了扯嘴角:“那你呢,曾经有没有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心软过嘛。”
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傅砚舟一直对待任何事和人都是冷漠无情的,置身事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曾经有过。”傅砚舟嘴角的笑意僵住,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对于我父母。”
母亲尽的义务就是把他生下来,父亲尽的义务就是教他管理集团。
苏酥听他提起过,小时候的傅砚舟一直渴望被爱,看着其他小朋友被父母带出去过儿童节,过生日,他却从小学习各种金融管理的书籍。
从出生起,他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苏酥不想让他想不开心的事情,眉角眼梢荡开了笑意,踮起脚起,捧住他的脸:“你现在还有我和宝宝呢,你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有爱你的我,有爱你的宝宝。
“我会一直爱着你,宝宝也会跟着妈妈一起爱爸爸。”
你不再是一个人承受着压力,没人倾诉。
*
傅砚舟在港城陪了苏酥两天,又飞回了A市。
关于林星晚不完全流产的消息并没有被媒体透露出去,可能是林家压着这件事情。
剧中的安妮身为一名刑警,需要会一些功夫,也就是说后面还要拍打戏。
陆离知道苏酥怀孕,特意问过她的意见,是本人上,还是用替身,苏酥不矫情,毅然决然的自己上。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知会“上级”,要得到傅砚舟的同意。
傅砚舟向来尊重苏酥的意愿:“可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后面陆离专门为苏酥请了武术老师,教她功夫,苏酥也争气,虚心学习,午休和收工后一有时间就会去找老师,指挥她一二。
苏酥回到酒店,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累的一动也不想动。
缓了好一会儿,苏酥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浴室。
简单的冲了一下,刚从浴室出来,小然和冉妮就来拜访她了。
苏酥走到冰箱,拿了一件巧克力草莓,拆开放在果盘里,朝两人道:“我去洗个草莓,你们先聊。”
“好。”冉妮应了声。
小然望着苏酥的背影:“感觉酥酥姐最近挺疲惫的。”
“是啊,早晨五六点起来弄妆造拍戏,晚上收工还要跑去学习打戏,觉都睡不好,能不累?”冉妮把手机打开,给小然瞅了眼,“喏,洗完澡出来都快凌晨了。”
苏酥知道冉妮是来说什么事情的,把洗好的草莓放在茶几上,绕到左边单独的沙发旁坐下:“冉妮姐,我知道,明天是跟品牌商见面的日子。”
“我怕你都忙忘记了?”冉妮不客气的俯身拿了颗草莓扔进嘴里,鲜美多汁,酸甜的口感刺激着味蕾。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忘啊。”苏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嗓音有些哑。
坐在一旁没说话的小然,见苏酥阖着眼皮抬手揉太阳穴的动作,出声道:“酥酥姐要不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去休息吧。”
苏酥放下手,睁开漂亮的眸子:“不用,我现在也睡不着,你们陪我聊聊天。”
苏酥属于那种没洗澡之前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洗过澡后却格外的精神。
既然来聊天,怎么能缺少劲爆的八卦了,冉妮就开始爆料在同事那听见的瓜:“酥酥,你上次不是说在医院遇见林星晚在抢救嘛。”
爱八卦的苏酥一下来了精神,眨了眨眼睛,顺着冉妮的话题问:“然后呢?”
就连小然也看向冉妮,她没听冉妮提过,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你们也知道游艇那件事,林星晚意外怀孕了。”冉妮继续说,“林星晚之所以来港城是因为有红毯活动,后面在后台的化妆间突然晕倒了,当时粉色裙子全部被血浸透了,工作人员吓的立马拨打了120,这件事没传出去,是林家那边在施压。”
“但是不完全流产是怎么回事。”苏酥听的云里雾里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流产是流产,不完全流产是不完全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