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勋连连点头,原本他已经绝望了,以为自己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只能瘫在床上等死。
但现在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他都愿意放手一试。
“林大夫,你尽管下手。”肖正勋扶住床沿,神色坚毅。
林竹唯点头,一手扶住他的膝盖,一手抱住他的小腿肚,然后用力一掰——
“啊……”肖正勋咬牙惨叫一声。
“正勋,怎么样?”肖大娘提着一颗心,焦急地问。
“娘,我没事。”肖正勋咬咬牙,“林大夫,你继续。”
林竹唯欣赏地点点头,又照着同样的方法,对他的左腿进行了正骨。
“好了,”林竹唯擦了一把汗,“这两个月你还不能随便走动。但你应该多出去晒晒太阳,有助于你的恢复。”
说着,她掏出一张图纸,是一个简便的床上脚步踩踏器,还有一张轮椅。
单靠肖大娘一个人是无法抱得动肖正勋的,所以轮椅就很有必要。
“你认识木匠吗?”
肖大娘赶紧点头:“认识认识。”
“拿去给木匠照着做吧。”
林竹唯见她面露难色,掏出二两银子交给她:“这银子先拿去用,等肖大哥身子好了,能赚钱了再还我。”
肖大娘和肖正勋又惊又喜,就差给她跪下道谢了。
“林大夫,你快试试衣服合不合身。”肖大娘赶紧把裁好的衣裳拿出来。
她的针线活还真是好,针脚处整整齐齐。
林竹唯一试,还真是合身,浅绿色的粗布被她这么一绣花,档次一下子便起来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都好多了。
剩下的多余边角料,肖大娘舍不得扔,还给她绣了一双鞋子。
林竹唯甚是满意,数了四十文钱递给她:“这是工钱。”
肖大娘哪里肯收,连连摆手:“林大夫,您莫要折煞我了。你不嫌我手艺差就好。刚才的二两银子都还没捂热,哪里还能收您的钱?”
林竹唯也不勉强,只道:“那工钱便从那二两银子里面扣吧。天色尚早,我去一趟镇上。”
肖大娘赶紧拿出两张烙饼硬塞给她,直将她送上小路,千叮万嘱她天黑前一定要回来,这才折返回去。
林竹唯点头,脚步加快,一路直奔妙仁堂。
徐掌柜见她过来,很是高兴,赶紧就迎了上去,颇为惊讶:“姑娘,上次见你脸上的伤痕很是清晰,才几天没见,竟然好了许多,你这都是用了什么好东西呀?”
林竹唯笑笑,不回答,径直把竹篓里的草药翻了出来。
徐掌柜估摸了价格,给了二两银子。
林竹唯倒是满意。她上次只是在山的外围简单采了些草药,自然不会对价格有过多期望。
“姑娘,你这小竹筐里是什么?卖吗?”徐掌柜见她小心呵护着挂在腰侧的竹罐子,期待地问。
林竹唯点头,把镂空的小竹罐子放在柜台上打开。
徐掌柜伸头一看,惊喜异常!
竟是连根带叶种在土囊里的紫薇星草!
“姑娘,这是你种的?”徐掌柜难掩兴奋之色。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紫薇星草。
药铺进货回来的紫薇星草,多半是晒干水分的,入药的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若妙仁堂能得到这株草药,再加以培植,让它开花散叶的话,那简直是镇店之宝了。
只是,这草药不好种活,就不知道这姑娘能不能把培植的方法告诉他。
林竹唯摇摇头,如实相告:“我师傅种的。我还没这本事能种活它。”
徐掌柜有些失望,赶紧问:“那你师傅可愿来我铺里当值?工钱由他开。”
林竹唯想起贾老头那沉默寡言,孤僻生冷的性子来,便摇头道:“徐掌柜,我师傅不爱与人交往,这事没有指望。”
徐掌柜扼腕叹息,只得道:“那姑娘,这紫薇星草,你要卖多少银两?”
林竹唯径直张了五指。
徐掌柜沉吟了片刻,把五十两银子数给了她。
送她出门的时候又殷切叮嘱:“姑娘,下次有草药,一定要来我这里呀!”
林竹唯淡淡点头,便出门而去。
出了妙仁堂,林竹唯先去了酒肆,给贾老头买了两壶上好的剑南春。
随后寻了一家打铁铺,挑了一把锐利的小尖刀。
一问价格竟要三两银子。
“姑娘,你可是好眼光。”打铁铺老板笑道,“别看这小刀轻巧,可是用了上好的镔铁铸成的,锋利得很,削铁如泥。”
老板说着便拔出小刀,朝着一块大铁块砍去,大铁块一角竟应声被削了下来,那刀口处整齐无比。
再一看那小刀,竟毫发无损,越发锋利地闪着寒光。
“那就它吧。”林竹唯决定买下它,有把小刀子防身总是好的。
付了银两回去的路上,见到街边有小贩在叫卖,不知为何心念一动,她便顺手买了一小袋麻椒粉。
忙完这些,林竹唯方才决定回去。
小路上人迹罕至,天色暗沉,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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