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步,你去买一些元宝蜡烛吧。”
“嗯。少夫人,您还好吗?”
“我没事,去吧。”
阿步很快便把元宝蜡烛买了回来。
林竹唯在傅府偏僻处寻了个角落,点燃了元宝,在幽幽的烟雾里,默默流着泪。
阿木,若有来生,请你一定一定要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别再来受这些苦。
“哇啦”一声水响,元宝蜡烛灭了。
林竹唯抬头,只见傅君言黑着脸,将手中的水瓢扔给乌二。
“林竹唯,你在我傅家烧纸,是要诅咒谁?”傅君言冷声厉问,“你要是想提前给自己烧,大可不必。”
林竹唯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愿理他,冷着脸要走。
“阿步!我傅家的规矩,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傅君言冷道,“乌二!把她拉下去打五大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少爷饶命!”阿步慌不择路跪地求饶。
“傅君言!你怎可如此卑鄙!”
“是吗?”傅君言狞笑,“你不就是你任性的后果?乌二!”
乌二不敢再怠慢,过去拖了阿步便要走。
“傅君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只是一味冷笑,跨前一步挡住她,挥挥手让乌二拖了阿步离去。
阿步再被送回来的时候,已是皮开肉绽。
林竹唯对他的恨意便多增了几分。
“小姐,听说那位院里的人被大少爷打了个皮开肉绽。”
小玉一边帮贺之蓝簪花,一边笑道。
贺之蓝也笑:“小玉,你这手艺是越发好了。”
小玉得了夸奖,越发的得意:“小姐,我还听说,她的一个下人在虎牙帮被少爷射死了。”
“这都是报应。”贺之蓝冷笑,刚想说话,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反胃,忍不住连连干呕起来。
“小姐,您,你不会是……”
贺之蓝目光一冽,压低声音吩咐:“你去悄悄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记住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是!小姐放心!”小玉应着,连忙出门去了。
大夫很快便过来了,把完了脉,道:“恭喜这位小主,你怀了身孕,三月有余了。”
贺之蓝眸色一暗,小玉立马道:“大夫,您再仔细瞧瞧?莫不是看错了?我看我家小姐就是吃错了东西,肠胃不适而已。”
大夫也是个精明的,自然知道高门大户都有些说不得的肮脏龌龊事,当下便改了口:“让我再看看。”
又装模作样探了一番,道:“邪气来也紧而疾。这位小姐脾胃之内有气乱窜,确是伤了脾胃。最近饮食清淡些,好好静养即可。”
贺之蓝很是满意:“大夫,我体内这股气又该当如何才能祛去?”
大夫心下了然,随即提笔开了一方避子汤药递过去:“这位小姐只需吃上一剂,保管药到病除,再无需忧虑。”
“小玉,把大夫好生送出去。”
“是,小姐。”
出了后门,小玉把一袋子银两塞给大夫,低声道:“大夫,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被我知道有人在乱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夫掂了掂沉甸甸的银袋子,眉开眼笑:“姑娘放心,那是自然自然。”
傅礼风踏入花园的时候,看着神情憔悴的林竹唯,无意识般挖着泥土葬着那些落花的时候,心猛地一揪。
“嫂子。”
林竹唯抬头,倦倦地看看他:“二爷。”
“嫂子,事情都过去了,你莫要太过伤心。”
“呵,一条人命,哪是说过去便能过去的。”林竹唯咬咬牙道,“这傅府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傅礼风的眼眸变得幽暗:“嫂子所言极是。”
难得听到有人认同,林竹唯终于提起了些精神,有些绝望轻叹:“这个牢笼,我何时才能离开……”
“嫂子,我带你走!”傅礼风竟是有些冲动,脱口而出。
“二爷莫要说笑。”
傅礼风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掏出一颗青绿的星星。
林竹唯有些意外。
“嫂子,这是你给我的。是我母亲离世后,我心里唯一的星光。我绝不负星光不负你。”
林竹唯目光动了动,有一腔热切在胸腔里翻腾,不再犹豫:“二爷,带我走!”
傅礼风激动不已,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喜,只为着她的那份无条件的信任。
“嫂子,十天后子时,我在缇河岸边等你!”
“好。”
两人没再多话,就此道别离去。
“薛昊!”
听到叫唤,薛昊赶紧进来。
“最近是不是有一批茶叶要送往边城?”
“回少爷,是的。”
“此前让你准备的毒茶,如何了?”
“新的一批已经浸泡完成,晾晒待用了。”
“成色如何?”
“少爷放心,这批茶叶成色不错,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异样。”
傅礼风点头。脸色发冷。
傅家作为皇商,得了朝廷赏识,接手了“茶马生意”。
傅君言每年会筹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