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用早膳。”小玉进来请安。
做了一晚上的梦魇,贺之蓝精神非常不好。
但想了一下还是挣扎着起来,沙着声音道:“帮我换装吧。”
脱了贺之蓝的衣衫,小玉才惊觉她一身青青绿绿的伤。
“小姐……这,我给您上点药吧?”
贺之蓝倦倦地点头:“换一件高领的衣衫过来。”
小玉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幸好小姐脸上没外伤,外人还不容易看出异样。
贺之蓝掩下眼里的狠戾,换上往日的温柔,沉声叮嘱:“昨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知道了吗?”
“小姐,您放心。小玉是小姐从歹人手中买下来的,没有小姐,小玉早就死了。”
小玉急忙表忠心:“只要小姐有用到小玉的地方,小玉万死不辞。”
贺之蓝满意地点头:“更衣吧,别让姑祖母久等了。”
待贺之蓝去到膳房的时候,只见傅老夫人,傅君言和林竹唯已经坐在桌子旁等他。
却是没见傅礼风,贺之蓝暗自松了一口气。
“姑祖母。”
“之蓝来了?快坐下一起用膳吧。”
席间,几人还算有说有笑,只有贺之蓝比往常沉默,却没人留意她的异样。
傅老夫人提了一嘴傅礼风,林竹唯便笑道:“昨天,我搓了些药丸子,二爷要了些过去,配了酒喝。也不知道他昨天能不能找到路回房。”
傅君言微微蹙眉,看她一脸坦荡的模样,倒显得自己小气了,便很快恢复如常。
“怎么?那可有事?”傅老夫人问。
“倒没大碍,只是那药丸子配酒喝,药性猛了些,容易头昏目眩,方向感变差。睡一觉便好。”林竹唯笑道。
“府上空闲房间多的是,还能冷落他不成?由他去吧。”傅老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贺之蓝眸色一变,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握拳,她想不到傅礼风走错房间竟是林竹唯给的药物所致。
心里的那股恨便排山倒海地冲破禁锢,像个猛兽一般撕咬着她的心。
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换上柔柔的笑意问:“言哥哥,我寻了幅字画,昨晚想给你送过去,却不见你在房,出去了吗?”
“嗯。”傅君言微微点头。
“我见他昨天心情不好,便带他出去随便走走。”林竹唯应道。
“嫂,嫂子带出去的?”贺之蓝再一次被狠狠砸了一下。
林竹唯有些诧异:“之蓝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贺之蓝勉强笑笑,掩下眼里的怨恨,“我只是在想,昨天是姑父姑母的忌日,言哥哥甚少外出,所以有些惊讶。”
“出去走走也好,每年都闷在那个小房间里,我还真怕你想不开。”傅老夫人倒是乐见其成。
“祖母,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傅君言无奈地摇摇头。
贺之蓝怨恨地看了一眼林竹唯,站起来道:“姑祖母,我院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您们慢用。”
傅老夫人看一眼她几乎没动的餐具,摇头道:“你这孩子,饭量太少。”
“姑祖母,莫担心,我不饿。您们慢用。”贺之蓝行了个礼,便先行离开。
回到房里,她几乎是立刻扑到床上大哭,恨不得将林竹唯千刀万剐!
原来都是她害的!先给傅礼风下药,再把傅君言带走!
真是好手段!
喻勺若!都是你毁了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昨天便是喻季堡学堂休沐的时间,连休三天。
傅君言便派乌二亲自将喻季堡接了回来。
林竹唯倒是很高兴,拉着喻季堡左看右看:“你这小子,长高了,又壮实了不少。”
“那是!我可是有认真锻炼身体的!”喻季堡一脸骄傲。
傅君言笑笑,扔给喻季堡一个蹴鞠。
“姐夫!这是送给我的?”
“嗯!”
“那姐夫,姐姐,我先去院子玩去了!”喻季堡抱住蹴鞠就往外跑。
“你小心点,别踢到人!”林竹唯大声喊道。
“知道啦!”喻季堡一边应着,一边跑到院子里玩了起来。
傅君言看了一眼喻季堡的身影,低笑:“每次小堡回来,你就啰嗦得像个鹦鹉。”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要不要下盘棋?”
“嗯。”
见他点头,林竹唯便吩咐阿步把棋盘摆出来。
这次两人倒少了一份厮杀之心,反而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下得颇为轻松。
林竹唯正要落子,却听到喻季堡惨叫的声音传来:“啊,你放开我!”
林竹唯瞬间便扔了棋子往外跑。
傅君言蹙眉紧跟其后。
两人远远就看到喻季堡被贺玉娇拉住了一只手,然后一巴掌掴在喻季堡的脸上。
“哪里来的野孩子!”贺玉娇凶神恶煞放开他。
喻季堡愣了一下,很快便“哇”地哭了起来。
林竹唯几乎是冲了过来,一把将喻季堡扯了回来,随后在贺玉娇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啪”一巴掌便狠狠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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