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自从出海离开并洲,就没遇上一件顺心事。
连三只毒野鸡都敢和他叫嚣。
心底升起一股邪火。
他怒极反笑。
“好!很好!非常好!连扁毛畜生都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姜羽迎上前,一把抓住最前面的狂鸟脖子。抡圆胳膊朝另外两只砸去。
手上传来针扎般的痛感。
有毒?
姜羽不在乎,暴躁地将另外两只狂鸟砸飞出去。
出乎意料,这狂鸟远比看上去厉害。
翅膀一张,抵消掉冲击力。
再次朝姜羽冲来。
势头更猛,目光也愈发凶戾。
寒心霜收起手里的瓶瓶罐罐。腾出手来捂住额头:“完了,羽哥哥疯了!”
新垣若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让他发泄一下吧。”
十巫也没有制止姜羽的意思。津津有味地在一旁围观。
甚至还打起赌了。
只有凌焦急地在一旁叫道:“别打了!鸟毛打坏了飞不远。相公打坏了不好用。”
不说还好。
姜羽听到她的话,下手更重了。
一时间,鸡毛乱飞,惨叫连连。
半个时辰后,姜羽被抓出一脸血凛子。呼呼喘着粗气。
三只狂鸟羽毛凌乱。依然梗着脖子,摆出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
倒不是姜羽收拾不了它们。
还指望它们拉车呢。
出气归出气,不能真把鸟打坏了。
别说,和几只傻鸟干一架,心里确实顺畅了不少。
只是……
依然无法甩掉凌。
姜羽扭过头,和寒心霜、新垣若雪进行一番眼神交流。
眉毛狂舞,歪鼻子扭嘴。
最终,姜羽传达出的信息是:先让她跟着。休息的时候把人甩掉。
寒心霜理解的意思是:路上杀人撕票。
新垣若雪收到的信号则是:他要和凌睡觉。
姜羽见两个姑娘都疯狂摇头,心里一阵发堵。
又是一番眉来眼去。
这次寒心霜理解的是:让凌免费炼药。
新垣若雪脸色微微一红,姜羽好像是对她说:你比谁都重要。
这次三人达成了一致。
姜羽取出辛苦换来的破车,给五彩鸟和狂鸟套上缰绳。
挤巴巴地上车后,与巫礼等人挥手道别。
结果他吼了几嗓子,这些鸟根本就不鸟他。
凌挨着姜羽坐下。取出竹哨,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战车瞬间动了起来。
姜羽的脸又黑了。
感情他光买鸟没有用。还得配上司机。
那还怎么把凌甩掉?
这种距离,怎么也得飞上半年。总不能带着凌飞到营洲吧?
五彩鸟和狂鸟刚扇动翅膀助跑,十巫的欢呼声顿时大了起来。
相互击掌庆祝。
巫礼更是迫不及待地从树洞里扛出一个酒缸。
似乎真正的庆祝才刚开始。
姜羽突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正狐疑间,推背感猛地传来。头向后一仰,朝着天空斜插而去。
“咦……”
姜羽闭紧牙关,嘴唇被强气流吹得外翻。
新垣若雪和寒心霜死死抱在一起,大精和小怪佝偻成两坨毛球。
只有凌习惯骑鸟了。
神态自若。
劲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战车也发出“嘎啦嘎啦”的怪响。
随时可能解体。
凌把衣领的厚布拉高,挡住口鼻:“相公,这车好像不太结实啊!”
“我……乌拉乌拉……几伯!”,姜羽刚开口就灌了一肚子风。连忙把嘴闭上。
凌痴痴地看着姜羽:“嘻,真可爱!”
说别人可爱的时候,她自己那张铁青的脸完全可爱不起来。
姜羽心里怦怦直跳。
晚上起夜的时候突然对上这张脸,还不得把魂吓飞了?
他的长发随风招展。寒心霜和新垣若雪顺势躲到头发下面。
鸟拉着战车,一直升到千丈高空。终于改成平稳飞行。
凌收起哨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羽:“相公,你要去什么地方?”
“呃……往北飞吧。营洲在西北方向。沿途需要让鸟休息一下。”,姜羽只知道大概方位。到时候再找人打听。
他张不开嘴。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的相公。”,凌像个小女人一样,露出甜甜的微笑。
特别瘆人!
“喂,你不要乱叫,他……”,新垣若雪不满地碰了一下凌。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掌心泛起一抹幽绿的暗线,顺着洁白的手臂向心口蔓延。
要不是寒心霜及时抓住她,都被风吹下战车了。
凌抓住新垣若雪的手臂,将毒线又吸了回去。善意地提醒道:“别随意碰我。掉下去就麻烦了。”
她本是好意。可这话落到别人耳中就多出一股挑衅的味道。
新垣若雪的毒解了,可身体还是麻的。
在战车的后座上和寒心霜一阵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