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我?”
夏目看着范无咎再次变换的神色,一时间没想明白对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拜托,你不是一出来就表现出很讨厌我的样子吗?那我下意识把你归类到杰克那种不好应付的角色不也很正常吗?
喂你别整得一副看负心汉的模样啊。
他见范无咎似乎越发误解的模样,连忙想要解释一二。
“小黑...”
“吾名范无咎。”
“...小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简单愿意承认我而已,毕竟按理来说以你们的能力并不需要居于人下。”
其实对于范无咎的反应,夏目更多的还是油然而生的喜悦,自然不介意多言两句。
此刻的他也意识到了或许对于宿伞之魂而言,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君臣文化让他们两位对他更多的是抱有一种“幼主”的心态。
而不是直接像杰克那般想着直接反向操控什么的。
还真是...
面对着仍将他置于伞面之下的范无咎,夏目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放松了下来。
甚至,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那个,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行动的话,还需要更换一下服饰让其他人不至于生疑,但你现在的状态,或许并不太适宜。”
夏目将桌面上的杂物扔进了抽屉中,开始进一步分析起范无咎的问题。
镇魂伞的话倒是可以让系统免费换一下形象,就像当时机械师的遥控器就换成了更加便于携带的机械表之类的。
至于范无咎本人...
如果可以更换衣物的话,长发辫子可以解开,就类似琴酒那样散着就行,再不济加个帽子。
脸上的黑白纹路可以借助化妆掩盖。
“但如果只是让我携带这把伞的话,一切就会变得很简单。”
夏目将这些前置条件一一告知给了范无咎,让对方自己决定要以什么形态跟他行动,而对于装扮后的形象,他潦草地画了个琴酒平日里的形象。
高领黑帽配大衣。
不过在觉得没必要裹得这么严实后,便又在一旁画上了最近比较熟悉的安室透的日常装。
衬衫马甲配西装外套。
只是在画完这套后他稍稍停顿了片刻,私心地将游戏中那套残花泪的烫金旗袍给画在了一旁,画的还是黑白二人同框画。
而范无咎在看到这一幕时望向夏目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平和下来。
“最后这幅画…”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定制一套,你和小白的身形应该是相似的吧。”
夏目自然看出了范无咎对他最后画的这套服饰感兴趣,可惜这套可不像前面两套好找,而定制也需要时间。
一旁,范无咎安静地看着因为他的一句询问而重新忙碌起来的夏目,沉默了许久未曾接话。
除开小黑这个奇怪的称呼外,目前他对夏目的感观早已不似一开始那般抵触,就好像对于眼前的少年,更多地抱有了一种同情的心态。
他不知少年的经历。
不知对方究竟经历了多少的背叛才会时刻提防着他人的善意举动。
亦不知少年的过往。
不知对方为何会在得知他是真心相待后,便如此笨拙地回报着自己不过口头一提的照看,甚至恨不得为他考虑好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
…要是,兄长能在此处就好了。
谢必安比他更擅长处理这些人际事务,不至于冷落了对方的安排,也不至于让对方感到太多的疏离感。
但只有他的话,要怎么做才好回应这份重视…
“不必了。”
范无咎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夏目提出要给他们定制衣物一事,他默默选择了对方后面提出的建议,随身携带镇魂伞即可。
这样,他便无需再考虑这些繁杂的事务了。
而伞中的谢必安在得知后,心中不由地扶额长叹了一声。
…吾弟不善交际。
......
次日,清晨。
顶着黑眼圈、一不小心就失眠了整个晚上的夏目在坐起身后,便长久地凝视起了那把靠放在床头柜旁的镇魂伞,略显迟钝的脑子中开始回荡起了小白说的那些话。
镇魂伞不宜长期接触...失魂...根本睡不着...
靠,来这么真实的吗?
要不现在把小黑叫出来拒绝对方的提议吧,这样说不定下午的时候还能蹭琴酒的车睡会儿。
哈欠~
夏目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在收拾好后仍带着这把已经换成不那么显眼的黑色现代长伞下了楼。
今天的庄园静悄悄的,阴暗的天气也好似预兆着雨水的到来。
好像,少了什么...
夏目在意识到这点后左右观望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其中的区别——他那么大一个管家不见了。
餐厅的早餐仍像以往那般摆放了出来,是简单的黄油面包配牛奶。
在解决完食物问题后他便在庄园内寻找了起来。
厨房,不在;花房,不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