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目还是放弃了将再次睡下的普鲁托强行喊起来陪他出去的做法。
毕竟对方只是一只猫而已,谁又能强行要求它必须承担一个人所应该承受的责任与义务呢。
如果说以前普鲁托的目标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话,那在现在他成为了对方的主人后,自然也要将这个目标给拓展一下——
普鲁托只需要跟随在他身边,他会为其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就像一只普通的家猫一样。
虽然对于接触了神迹的普鲁托而言,这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呵…
上午的阳光并不算热烈,可黑色的吸热能力还是让普鲁托身上变得格外温暖,却又不会过于热烈。
真是…可爱的动物呢。
倒是衬托得整个房间显得越发清冷了。
在吃完药后,夏目从衣柜中取出一件黑色连帽卫衣迅速套上,再将墨镜与手枪随身收好,轻声踱步离开了这间卧室。
要知道他可做不到像对方一样想睡就睡,想违背安排就违背安排。
——他早已经步入社会。
随心所欲的年纪,也早就不再属于他了。
…嗯,等下普鲁托睡醒再联系安告知他的位置吧,可不能因为一只猫而打乱计划。
至于接下来,也该去处理一下他这般难以掌控的处境了。
毕竟他来日本是来体验轻松的柯南日常,顺便应付一下第五与组织的事,而不是在这里渡什么生死劫。
不听话,就换掉。
换成听话的就好了,就像杂技演员一样。
雾气随窗外渗透进的微风全部吹散了,那一束束穿透性极强的光线如同刀刃将白雾破开,并进一步撕扯成碎片。
一切事物仿佛都清晰起来。
而在约翰眼中,那个踏着雾气出现的黑发少年的身影也越发明朗。
“早上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早上好,没打算,接下来几天都是休息时间。你呢?打算在日本逛逛,还是按照上面的要求继续盯着我?”
夏目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冷漠的态度指责约翰的所作所为,反而在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对朋友应抱有的亲昵。
只是这话,很显然并不算友好。
它仿佛自带刺骨的寒意,直接将他们的立场从朋友拉到了一个仅属于工作关系的仍带着试探的上下级。
“别担心,没…人要求我那么做…”
约翰在听到夏目直接指明了他的目的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原本并不打算承认这个事实。
但在看到夏目望过来地冰冷而又陌生的灰色目光后,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实话:
“…好吧,确实有。”
因为对方的眼神,就仿佛真的在面对一个极为普通的组织成员,而非…
以往那般与自己关系亲密的直系下属。
——他让修作,很失望。
约翰很快便得出了这个答案,这个…他所并不愿面对的、最为担忧的答案。
这意味着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在这刻变成了一片泡影,正如那在阳光才散得无疑无踪的雾气。
可…
明明他并没有违背修作的原则性问题,这一幕也并非第一次发生,对方也没有对于他的做法表达出过多地不满,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约翰望着夏目陷入沉思,并未有所动作,但夏目并没有理会约翰想法的意思。
他只是从柜子中翻出自己的口罩,然后自顾自地收拾好一些杂物,缓缓朝着门口靠近。
以随时与约翰保持面对面的姿态。
“好,那么请快点收拾清楚,然后跟我走。 ”
约翰看着夏目这般表面亲和、暗中却在防备着自己的模样,又看了看对方特意与以往不同打扮的、用于掩饰随身携带的枪械的卫衣。
打算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修作,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你就不肯相信我一下吗?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我可坚持不下去。”
他将手中的资料轻轻合上放于一旁,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十分认真地望向了门口处夏目的身影。
就像是这真的是夏目的个人问题。
只是在未得到任何该有的回应后,约翰也产生了些许不满:“没人会想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意气用事的小孩身上。”
“要知道就连琴酒那般多疑的人,对于自己的直系下属伏特加也是百分百的信任。”
若是你再这般任性,我不介意向组织上面申请调离你的小队。
这次,约翰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经历了那次对方的“特训”后,他自然不可能在毫无影响地再像从前那般,做到真正乖巧地将对方当做信仰一般遵从。
毕竟神…
可不会将枪口瞄准自己的信徒。
当然,他的意思也并非真的想要脱离夏目,他只是在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他的性命已经全权交付给了对方,自然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带着他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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