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琴酒从通讯设备内听到夏目的声音后,也暂缓了手边的任务,将电脑上的画面调到了他安装在夏目房间的监控器。
试图借此机会观察到对方的某些特殊行为。
他还是对于白酒的失明一事抱有怀疑。
“有监控吗?”
只是夏目似乎对于监控一事也有所猜测,直接将这件事给点明了。
“…有。”
“关了。”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话音刚落,琴酒便看到正端坐于床前的夏目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微微皱起的眉,也看到了对方紧随而后勾起的嘴角。
仿佛此时的白酒,再次恢复了那刚刚来到日本的高傲与古怪,不见昨晚的那般脆弱。
恢复了,那熟悉的陌生感。
而且,更甚…
这也让原本想着已经暴露,并随手准备关掉监控的琴酒产生了一丝迟疑。
监控的那边。
似乎没有丝毫顾忌琴酒的情绪,夏目抬手一个响指,所有的监控画面都逐渐套上了一层类似于马赛克的模糊。
“那…我来关。”
夏目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
“Gin,无论是实验还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密,否则我不介意多处理一个人,或者说...一堆人。”
是威胁。
琴酒见此也不由得皱眉,因为这种排除监控的技术,就连组织内都没有完全掌握,那夏目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呢?
这就是夏目的后手吗…
而后又一声响指响起。
同时响起的还有那接连不断的电子设备损坏的滋啦声,以及琴酒那边全部黑掉的屏蔽。
那瞬间充斥满整个画室的迷雾,在夏目的操控中,变得极具攻击性,并直接破坏了那些监控器的核心成分。
“夏、目、川、上!”
你又在发什么疯?
“You should call me, White!”
你应该叫我,白酒!
夏目完全没有在意了琴酒那带着满满杀气的咬牙切齿。
那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伏特加开车赶过来然后给他一枪的语气在他看来,不过是某人对于自己的认知不清楚罢了。
“我以为你早应该明白了,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能力,我忠于组织,忠于BOSS,但是…并不忠于你。”
所以你其实没必要对我怜悯。
而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你们——求生者们。
夏目在心中默默回应着当时他未曾回答的那些话语,带着独属于一个棋手该有的冷血与孤傲。
在仍未被挂断的通讯中,翻箱倒柜的声音藏在夏目忽近忽远的声音之间,随后是一堆金属机械被扔在一起发出的碰撞的声响。
“所以,大哥,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只会等到鲜血的浇灌,而非自我腐烂,这件事我四年前就明白了——你从未信任过我。”
你的怀疑,只会招致我的死亡,所以我不愿与你同行很正常吧,反正你又不信任我,又何必将我这个隐患留在身边呢。
…
夏目知道,若是不说一切安好,但是这种关系一旦点明出来,就相当于他和琴酒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被分配到的任务会有多么繁多且困难,一旦他完不成,琴酒就有更加合理的理由,将他排除出日本。
但是他并不后悔他的行为。
他需要重新布局,在这个步步为营的黑暗组织内,他不能坐以待毙。
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死亡。
因此一旦他真的选择加入琴酒的小队,那对方的怀疑,将会是他进行扮演路上,最大的阻碍!
而夏目需要保证本体不能受到任何的影响,任何意义上的不受影响。
[啪嗒…]
电话被挂断了,或者说,夏目对屋内的最后一个障碍,通讯设备下手了。
随后他借着迷雾的模型构建,一步步向着浴室走去,仿佛丝毫不受视力的影响。
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少。
若有人在画室附近便会发现整个画室都如同童话般笼罩在一层梦幻的白纱中,而画室内,则是浓郁到足以遮挡视线的迷雾。
但是,没人知道。
这里太偏僻,也太令人窒息。
……
那边。
琴酒在听到对方那句“你不信任我”时,便知道了为何夏目会有这般的举动。
对方在警告他,同时拒绝了他的安排。
白酒不需要帮助。
更不需要受限于人。
…怀疑永远不会自我腐烂…
琴酒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那仿佛病态般的疑心,但是,在这个组织内,那不过是简简单单地自我保护罢了。
正如同夏目的设局一般。
“大哥,距离下个目标点还有一段时间,你不休息一下吗?”
驾驶座上目睹了一切的伏特加默默提醒着自放下了通讯器,便陷入了寂静的大哥。
不过说实话,一开始他心里对于知道白酒还活着这个消息是真的感到高兴,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