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鹊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低声：“沐师兄，你确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沐重曦未语。莫名有种想反问她一句‘不然呢？’的冲动。
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云鹊只能强行按下对他敷衍态度的不满意，转移话题：“我听说你们宗最近收了个小师妹？”
月清宗消息很灵通，这种事情稍一打探便知道。
沐重曦含糊其辞：“嗯，怎么了？”
云鹊：“她天赋如何？”
“不清楚。”
沐重曦这种敷衍的方式，让云鹊表情有些挂不住，赌气挂断玉简后，她盯着手中的玉简看了片刻，轻轻叹息指尖捏的泛白，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前辈。”她左思右想，联系了一个人抬脚走到较为安全的阵法之下，在对方接通后，少女依靠在墙面，眸色晦暗不明，很小声地询问，“听说你们宗最近新收了一位弟子？”
“是。”
云鹊：“为何……时隔这么多年，又突然收徒呢？”
太过莫名了一些。
“谁知道那谢初雪怎么想的。”玉简另一边的清瘦老者脸色微不可察沉了沉，“你也无需在意他们的存在，反正日后他们都得死。”
云鹊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什么叫都得死？
但她也并未多想，也跟着露出一抹甜美地笑，“这点我并不担心的，前辈。”
她本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比得上的。
老者满意地微微一笑，点点头，跟着道，“你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价与其他人比。”她可是天道的气运之女。
云鹊莞尔，谦虚地垂下眼睑，“前辈谬赞了。”
她将心放了下来，也没再管长明宗那二人的反常。
左右爱慕她的人这么多，她现在可没耐心与他们周旋。
……
看着被挂断的玉简，沐重曦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郁闷，云鹊并非良人，他其实是明白的。
连同小师叔也反复告诉过他这个道理。
当断则断他也明白，问心道的弟子向来遁循本心，偶尔说话能噎死人，他能感觉到云鹊似乎被自己气得够呛，但也不怪他吧……？
他不安的抿了抿唇角，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嗨？”
叶翘好不容易逮到人，脚下一点，落到他身后，热情似火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小师妹？”沐重曦歪头，有些惊喜。
“你终于出来啦。”
她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个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见她一面可真难。
“有事情找你，我问你个问题。”
叶翘笑容一敛，难得正经，“我和月清宗的云鹊，你选谁？”
“啊？”沐重曦一呆，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叶翘并非在为难沐重曦，她需要估量一番云鹊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云鹊在被追杀时求到沐重曦的面前，他执意要帮云鹊，叶翘不得不考虑，先下手为强打晕他，让他在自己的领域内睡一觉。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微怔，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别管，你选谁？”
沐重曦不假思索：“我肯定选你啊。”
毕竟他要保护好她，让她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沐重曦不明白这个是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在她回到她的世界之前，他都会好好保护她的。
“那届时如果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别乱跑。”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沐重曦轻快背着手朝她一笑，剑在腰间摆动，清清朗朗的声音显得格外赤忱，“遇到危险我自然不会跑，我会先保护你的。”
叶翘闻言，不禁沉默地看着他，到底是什么给了沐重曦一种，她可能弱小到需要人保护的错觉？
因为她稀碎的剑法吗？
不过，他这么认为倒也行。这样最起码他不会乱跑。
“小师妹。”他迟疑片刻，“能问问，你在你的世界是怎么入我们长明宗的吗？”
如果没记错，他们长明宗是常年招收不到弟子的。
“我从小便是孤儿。”叶翘跟他大致讲了一下原身的身世，以及在月清宗时短暂而又精彩的经历，后来谈及他带自己入宗后，她见他听得认真，便解释，“当时觉得反正那些比赛什么的和我没关系，在大门派扫地，能混口饭吃也不错。”
沐重曦都听呆了。
在月清宗当内门，那么也就意味着她灵根应该是属于中下游的那一批，灵根品级不达标倘若被收为亲传弟子，那么绝对是要遭到排挤的，沐重曦很清楚那些亲传喜欢抱团，时不时还要展开一些塑料合作。
而队伍当中拖后腿的亲传，一定是会被嫌弃的。
沐重曦都能想象到，那些恶毒的亲传是怎么抱团欺负他那善良无辜、活泼开朗的师妹了。
他眸光不由沉了几分，所以在她的世界，她是被其他亲传冷嘲热讽、在各种亲传们之间夹缝求生的小可怜，少年神色肃穆，郑重其事：“你放心吧，小师妹，你笑容以后就由我来守护，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