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粮令发出不到两日,便在帝都传开了。
只是可惜,被有心人掌握着,传出去的并不是当日完整的命令。
只有禁粮令传了出去,却不见调粮令。
一时间,传出了各种不利于李晓汐的谣言。
“喂,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禁粮令吗?我听说了。”
“你说不能就地征收粮食,边关正在打仗的军士怎么办?”
“会不会是太女殿下还是记恨着国师大人?所以才……”
“亏得我前几日还觉得太女殿下变好了……”
“这事都传开了?”
茶楼的雅间里,听着外间的嘈杂声,一白衣女子低声问道。
她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嘴角,轻抿了口茶。
虽然她的容貌酷似李晓汐,神态气质上却是云泥之别,所以就算是两人站在一起也绝不会认错。
至于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李晓汐的狠是狠在明处,有什么事都是直说。
而她李晓梅,却是笑里藏刀,明里是无欲无求的二殿下,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的野心家罢了。
“回禀二殿下,都按照您的吩咐传开了。”候在旁边的店家低声说道,“此处正是那些文人雅士、国家重臣的云集之地,不怕这事传的不大。”
“好啊!好啊!”李晓梅连说了几个“好”字,“本王就不信,这次还不能让本王的好姐姐身败名裂。”
“殿下,恕我直言,”坐在李晓梅身侧的小侍笑了笑,讨好的说道,“她李晓汐本来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殿下您。更何况现在了……”
“哼!要不是她上次大难不死,我又何必出此下策?”李晓梅冷冷一笑。
姐姐啊姐姐,谁让你不乖乖的死了呢?
现在好了,只能妹妹亲手送你一程了。
姐姐,你不会怪妹妹的吧?
“殿下入主东宫,本来就是众望所归嘛。”小侍给李晓梅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就以那个傻里傻气的太女,又怎会是您的对手?”
“若不是她有一身邪门的武功,又是嫡女,本王早就可以取而代之。”李晓梅眼里满是算计,不爽地哼哼道,“这个李晓汐,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不过是一身功夫,单打独斗打不赢她,可是仆(女尊世界,避讳带“女”字的贬义词和表卑微的词,故自称“仆”,而不是“奴”)就不信偌大一个云国,没有人能战胜她!”小侍依旧满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嫡女,我想,大臣们还不至于盲目的按照嫡庶之分来效忠。”
“本王怎么感觉本王的那个蠢货姐姐最近变聪明了。”李晓梅皱着眉,仍旧有些不放心,“而且,她这几日早朝什么的,又笼络了一些人心。”
“殿下放心,咱这一招,保管她李晓汐再怎么折腾也没有人心。”
“阿蔺,你很好。”李晓梅弯了弯唇角,“如果扳倒了太女,便许你内侍大总管之位。听说李晓汐身边的李昭权势滔天、风光无限,本王也可以给你无上风光。”
“有殿下您这句话,阿蔺也就心满意足了。”小侍垂下了眼眸,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讥讽。
空有表面的风光有何用?
权与力才是最重要的。
二殿下,我为你鞍前马后这么些年,你却只给了我面上的浮华。
皇贵君啊皇贵君,如果不是您有大恩于我,我这便走了。
二皇女手法稚嫩,既不懂得笼络人心,又自命不凡。想要登位,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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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这边主仆二人如何各怀鬼胎,另一边,李晓汐也收到了消息。
“殿下,咱要怎么办?”内侍焦急无比,在李晓汐面前快步地走来走去。
“粮草连夜出的城,也没有人看见。”李怀章坐在一旁,也颇为忧虑,“而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殿下……晓汐你就算是下诏书告知,平民百姓们估计也不会相信。”
李怀章灿烂若星的凤眸里是满满的担忧,修长白嫩的手指也无措地搅着一角。
若是放在以前,太女遭遇了什么他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知从何时起,她在他心目中越来越重要。
特别是她忧国忧民的时候,真的很令人着迷。
“怀章,你担忧孤,孤很开心。”李晓汐握住他的手,解救了那快要被搅烂的衣裳,“但是你也要相信孤,孤能做好这一切。”
很好,怀章没有反抗,看来还是接受了的。思及此,李晓汐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
“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狼子野心的家伙造的谣。”内侍咬牙切齿,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
“殿下这些时日忧国忧民的,为我大云朝愁掉了多少根头发,仆下都心疼得不行。”
“是啊!我倒是宁愿晓汐你像之前那样,至少可以无忧无虑。”李怀章轻轻的拍着李晓汐的手,也是满眼的心疼。
疼惜、忧愁、焦急,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为晓汐出谋划策。他什么都不能,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在风口浪尖上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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