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楚无疑就要离开，心中隐隐有预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与他产生交集的宋惑格外慌乱。
他也快速站起身，紧跟在楚无疑身后离开了包厢，且试图将人拦住。
“楚同学！”
完全没想过他会这样跟出来的楚无疑默默握拳。
楚无疑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也没有停下和宋惑交流的意思。
他甚至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并希望宋惑能识趣些，或者拥挤的人群能直接把这家伙挤开。
只可惜，并没有。
虽然楚无疑现在的态度极差，简直是在身边围了圈冰墙。
但宋惑与他曾经的那些追求者们都不同。
宋惑就算遭遇冷脸，就算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楚同学！请等一下！”
终于在酒吧外靠健全身体小跑超过楚无疑的宋惑，直接抓住了楚无疑的手腕。
宋惑的身材其实也不算高大，但他的手圈住楚无疑的腕却绰绰有余。
“楚同学……”
宋惑注视着楚无疑，而楚无疑凝视着宋惑抓着他的手。
“放手。”
好心情彻底消失，已想将这只手直接砍断的楚无疑掀起眼皮，极其冷漠。
莫名背后一凉的宋惑默了半晌，却没有松开抓着楚无疑的手腕。
他甚至还抓的更紧了。
“楚同学，很抱歉打扰你，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宋惑低垂着眉眼，声音很轻：“我只是想着，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所以想在今天，把那些我想说很久的话，亲口说给你听。”
只是他想说，楚无疑却并不想听。
楚无疑挣了挣，但可惜情绪上头的少年力气很大，依旧不健康的楚无疑完全无法挣脱。
察觉到他逃离意图的宋惑近乎恳求：“求你了，楚同学，一会说完我就放开，可以吗？”
楚无疑：“……”
他紧抿着唇，审视着宋惑。最终却还是点了头。
“请快些。”
得到应许的宋惑站直了身体，他深吸了口气，注视着楚无疑，极为认真：“楚同学，我喜欢你。”
在说出这话后，紧张的宋惑时刻关注着楚无疑的面部表情。
只可惜，那张神情漠然的脸，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有任何变化。
无论是喜或是怒，都没有。
宋惑有些失望，却又并不意外。
楚无疑就是这样的。
他知道，楚无疑就是这样的。
注视着毫无波澜的楚无疑，下定决心要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想给自己留遗憾的宋惑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楚无疑知道。
那个学校大部分喜欢他的人，都只是因为这张好脸。
他们根本不关心他的想法，也不在意他的内核，甚至连他的性别都无所谓。
楚无疑很清楚这点，所以他讨厌他们。
只喜欢他的脸，还不如只喜欢他带来的战争呢。
楚无疑冷酷的想。
“但是后来……我不止喜欢你的脸了。”
听到这里，清楚自己大概要把这段话听完的楚无疑目光移了一下。
他终于也正眼看宋惑了。
“楚同学，你真的很厉害，虽然说起来很怪，但你和我曾经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察觉到楚无疑的视线，耳边只有风声与自己心跳声的宋惑喘了口气。
“我从小到大，做了许多年的第一。”
“但在你出现后，我就只是第二了。”
宋惑说到这里，还有些不甘：“我想过超越你，但是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似乎永远无法战胜你。”
“你聪明，漂亮，且独一无二。你的出现就像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心脏。”
比楚无疑略高一些的宋惑注视着他，极为认真的说：“但你是刺入我胸腔内，最锋利的那把刀。”
听到这话的楚无疑默默退了一步。
这个形容真的好怪啊。
注意到他动作的宋惑喉结滚了滚，声音干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知道还要说？
楚无疑短暂蹙眉一瞬。
不过，这明知故问的行为虽令他无法理解。
但总比某些被拒绝还要来问“你为什么拒绝我”“表白的是我你不满意”的奇行种可强多了。
只是宋惑话锋一转：“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把我的情书也丢到了垃圾桶。”
“但我想和你告白，所以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在楚无疑平静的目光下，宋惑鼓足勇气：“楚无疑，我喜欢你。”
说出这一句后，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变大了些：“请问你可以和我交往吗，谢谢！”
虽然宋惑的紧追不舍与方才的尬聊行为，让楚无疑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
但难得遇上一个家里有镜子的追求者，楚无疑还是认真想了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正式拒绝。
只是他刚理好句子，还未说出口，由远及近且熟悉的脚步声便冲了过来。
“他不会和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