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很好,就连那几个头破血流的官员们,都被他们顺利救了回来。
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们只能缠着绷带上朝。
大臣们不是没想过罢朝,特别是在收到林述那无耻的折子后,又再度晕过去的礼部众人。
但楚无疑还在林述手上。
一想到楚无疑,群臣、特别是对他有了超强保护欲文臣们,没有一个敢罢朝的。
天杀的。
为了守护丞相大人,他们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朝堂上,盯着那该死的昏君。
楚大人,请让我们来守护您!!!
而沐浴在众人痛心目光下,楚无疑垂眸,维持着不变的温和笑容。
啊,果然还是好不适应啊。
他神游天外的想着。
真的被人当做什么无辜可怜又弱小,被皇权压制无力反抗的小白花的感觉……
好怪。
但硬要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
你们能不能少哭一点啊!
在又一日下朝后,林述于潇洒离去前,毫不避讳的让楚无疑去他的书房等他。
此话一出,因筹备婚礼而心力憔悴的礼部尚书,直接当场泪崩。
“楚丞相啊……”
年近五十胡子花白的男人如回春般,一个健步飞到楚无疑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
而被抓住的楚无疑看着老泪纵横的礼部尚书,默了半晌,才极为委婉的开口:“其实,李尚书,我没有委屈……”
这是真的。
虽然林述为了让他被强权压迫的人设立的更稳,直接给他的婚服都变成了女式。
但这是林述小心翼翼问过他后,才在第二天张扬宣布的。
而且,楚无疑是真的不在乎这些。
男装女装对他而言,差别不大,反正都是裙子和裤子。
并且在他的思维逻辑里,以男子之身嫁人更算不上什么羞辱。
他真的无所谓啊。
但李尚书不这么认为。
或者说现在这天下就没有一个男子,不这么认为。
甚至连林述都在疯狂叠甲,用长篇大论和楚无疑疯狂解释,并多次表示如果楚无疑不想可以不穿,生怕他的先生对此有什么不悦。
“呜呜……楚大人啊!!!”
听到楚无疑这话,李尚书短暂愣了愣,泪水便如泄洪般变得更为汹涌。
他嗷的一嗓子,几近破音。成功把楚无疑喊成了炸毛状态。
“呃……李尚书?”
楚无疑看着涕泪横流的李尚书,与在他身后那群同样抹眼泪的官员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好像玩脱了。
当然,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愧疚的。
于是楚无疑再度试图解释:“……我真的不委屈,你们不用这样。”
但官员们对此表示:不听,不信,就是被逼迫的。
见状,楚无疑也再不能说些什么。
但他还是私下里和林述提了一嘴:“百官,特别是文官,最近对陛下的怨气很深,还望陛下小心。”
而圈着楚无疑的腰,让楚无疑坐在自己怀里,并将下巴搭在楚无疑的肩上的林述格外无所谓:“他们讨厌我那就随他们去吧,我挨骂又没什么。”
只是在说完这话后,林述顿了顿,有些幽怨的开口:“不过,先生又在叫我陛下……”
闻言,楚无疑又从善如流的改口:“好的,长年。”
这是他的第N次改口。
由于陛下这个称呼过于顺口,且叫习惯了,楚无疑总想不起来换。
林述对此很郁闷。
但他很快就被楚无疑的快速改口给哄好了。
而且先生还关心他哎。
想到这里,林述又有些开心起来。
只是他的这些心理活动,楚无疑并不清楚。
因为他所担心的,与林述自己想到的,几乎算是南辕北辙。
楚无疑没有担心林述被打,也没有担心臣子罢朝辞官。
他只是在担心,林述的这种“昏君”行为如果被传扬出去,会不会兜兜转转又出现起义军。
起义军什么的,在楚无疑心情好的时候,也能算是游戏与有趣。
但他现在的心情一般。
所以这些光是想想,他都觉得麻烦。
不过好在,林述那日的行为还没有被宣扬出去,京城的百姓也不知与陛下大婚之人将会是谁,并且目前也没有哪里又开始揭竿起义。
窝在林述怀里,楚无疑放空大脑。
说真的,在他能够名正言顺的架空林述,理所应当的把控一切朝政前……
还是不要发生这种麻烦事的好。
……
或许是楚无疑抽象的“行善积德”为他换来了福报,也或许是对他爱极对林述恨极的官员们选择为他退让。
总之,他不想要这种情况,这种情况便真的没有发生。
只是林述的离谱行为虽没传播出去,却实实在在的上了史书。
——指正史上的一句话,与不计其数用长篇大论来描写当日情形的各家私史。
毕竟自那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