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你们拿着,这些药是两天的量。”
老医师将那八大包分好、捆好,递给林述。
听到那是两天量的楚无疑:“……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他含蓄表示。
老医师一个眼刀甩过来,“你的身体,又要温养,又要治病,还不能药性太冲。”
“——都这样了,一天只有四包,还不够少?”
楚无疑挂起笑脸,礼貌道:“好的,多谢您。我会好好吃药的。”
对此,老医师也没说自己信不信。
他只点点头,又补充道:“两天药吃完后,如果你们还没有离开闫城,记得来复诊。”
闫城,便是此城城名。
听到这话的楚无疑笑的更礼貌了:“多谢,在下会的。”
……
他说的很好听,不过说归说。
毕竟这么多药实在骇人,面对这些可怖数量,楚无疑已完全丧失了吃药的欲望。
不过他不想吃,会有人逼着他吃的。
比如说林述。
比如说,他其它的忠诚下属。
在楚无疑搭着林述的手,离开医馆回到马车上后,那群下属就开始不断的“不小心”路过车厢。
“先生。”
林述给楚无疑理着外衣,“他们看起来,也很关心您呢。”
楚无疑垂眸,看着在给自己系披风带子的手,温声道:“他们是忠诚的下属,所以我愿意带上他们。”
闻言,林述抿唇一笑,“先生的下属,都很忠诚。”
对此,楚无疑笑而不语。
他的下属当然都忠诚。
毕竟不忠诚的,活不下去。
……
为了给楚无疑治病,也为了休整一番,他们将闫城选做了暂时的落脚地。
那些下属们去城中购买一些消耗品,而林述则一直在客栈照顾楚无疑。
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皇帝,在照顾楚无疑的期间,连煎药都亲力亲为。
不过他煎的也不差劲就是了。
但看着那一碗黑乎乎,写满不祥,几乎可以打马赛克的汤药,楚无疑觉得这东西再怎么煎都不会变糟了。
毕竟已经到达了最糟。
“先生,需要我喂您吗?”
看着只是捧着药碗,没有任何动作的楚无疑,林述贴心的问。
楚无疑:“……”
孩子大了,变成夏天里的棉袄了。
贴心的要把人捂死了。
此时的楚无疑一想到自己在这两天,还有八碗这样的药,就止不住对现代世界的怀念。
那种生病了最多打打药瓶,治病也不需要与黑苦汤药画上等号的日子,真是好值得怀念啊。
不过怀念归怀念,依旧没有退烧的楚无疑还是认命的拿起了汤勺。
“不必了,陛下。”
他舀了一勺汤药,淡声道:“臣自己来就好。”
药是苦的,也是酸涩的,不过效果很好。
至少比他们在出发前,去太医院抓的应急药效果还要好。
但效果好也是有代价的。
或许是对应了良药苦口,总之,这八包药似乎一包赛一包的苦。
楚无疑喝了两天,喝的人都麻了,心都死了。
而在第三天,他短暂结束中药酷刑的那一天,林述便决定拖他去复诊。
“……陛下。”
楚无疑死死抓着榻边。“臣觉得,臣已经好了。”
他几乎是把“不想吃药”四个大字刻在了身上,但林述觉得不可以。
这个一向唯楚无疑是从的好孩子板起了脸,“先生,郎中说了,沉疴难愈,您需要吃药。”
楚无疑:“……”
救命。
能不能把落水的原身揪过来,替他吃药。
……
但最终,不想吃药的楚无疑还是被林述打败了。
毕竟林述可是拉来了一堆忠诚下属,让那一群人围着楚无疑苦口婆心,潸然泪下的劝。
楚无疑:“……”
糟心孩子。
看着那一张张痛心疾首,泪流满面的脸,清楚他们的担忧不是作假的楚无疑就算不想从,也不得不从。
他还是被林述拉到了医馆。
看着医师新给他开的十六包药,楚无疑觉得为了维持人设,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你把手伸出来,搭上面。”
开好药的医师拿出把脉枕,将其摆在楚无疑面前,“我再给你看看,这药最少还要吃几天。”
楚无疑:“……嗯。”
其实,他一天都不想吃。
但不想吃归不想吃,楚无疑还是把自己的手腕搭了上去。
这具身体的骨架不算大,楚无疑又有些过分消瘦,因此那苍白瘦削,爬着蛛网般青紫血管的腕部,多少有些骇人。
医师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感受着来自楚无疑的脉搏跳动。
不多时,他便抬起手,在楚无疑的注视下冷酷宣判:“与二日前几乎无差,不过这也不意外。”
“毕竟是旧疾,调养是需要时间的。”
楚无疑:“……”
他快速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