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圣上就看到了户部送上的当日业绩折子,看着上面的数字开心的不得了。
有了这次的杀鸡儆猴,有些人已经悄悄还银子。
户部也将还了钱的名字从告示上抹去。
汴京城的百姓如今最喜欢的节目就是跟着青州王去要钱。
爱面子的,就请说书匠在门口说这家的腌臜之事。
不然就在门口贴欠钱不还的大字报。
皇族之人怨声载道,甚至有人变卖家产来还债,看到祝旋覆又恨又怕,暗地里称祝旋覆活阎王。
如今丞相天天面对的奏折中有一半在弹劾祝旋覆,而户部则将祝旋覆当成英雄。毕竟户部从来没有过如此多的预算。
不过十日,银子收回来大半,粮饷已经凑齐,由两位副官押送回去。
任苍耳抱着账本刚进了祝旋覆的书房,吓得又退了出去。
“进来吧。”
祝旋覆在处理公文,身边站着一个妖娆的男子,正在磨墨。
“这位是?”
“三皇子送的,贴身随从,叫阿黄。”
“哦。看着可不太正经。”任苍耳笑嘻嘻的走近阿黄,轻蔑的上下打量。“你现在也太不讲究,这种货色也要。”
阿黄一脸受辱的表情,可怜兮兮看向祝旋覆。
没想到祝旋覆毫不在意:“不过一个随从罢了。”
阿黄是被管家调教好,才送过来的。吃过苦头,自然听话。
“阿黄,将这些送去三皇子府。告诉三皇子,最近要闭门不出,以防有人问他借钱。”祝旋覆拿着银票交给阿黄。
阿黄趁机摸了摸祝旋覆的手,深情的看向祝旋覆,却见祝旋覆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吓得阿黄立刻行礼退下。
任苍耳:“三皇子这眼线安排的太明显了吧。”
“他已经将自己放到高位,自然懒得遮掩,也许还想我会感激涕零呢。”
“对了,我见他刚刚不说话,被你毒哑了?”
“我嫌他纠缠,吓唬他说讨厌他的声音,若是敢说一句话就割了他的舌头。”
“遇到你算他可怜。”
“银子给了吗?”
“那是自然,若福亲王感激涕零,给你送了两壶酒。
你说你给三皇子还钱我还理解,若福亲王一个闲散王爷,你替他还钱有什么用,真是有钱没处花。”
“自然是投资,我是那种贴钱的人吗?”
任苍耳点点头:“也是,你什么时候吃过亏。”
“褚实如何了?”
“没哭。”
“我是说伤。”
“哦。好多了,但是肿还没有消,你不去看看?”
“不了,随他去吧,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
“无情,我走了。”
“明日早些。”
“还去啊?那些人不是开始还钱了,难道你是想把整个皇族都得罪个遍才甘心?”
“是,不止要得罪,还要他们害怕我,又惧又恨那种。
明日好戏才开场,早些休息去吧。”
任苍耳:“才开场?那这几日的损招算什么?
我大哥和二哥大好男儿,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疯子。”
“你说得对,他们好,就是瞎。你不瞎,就是太差。”
… … …
第二日,百姓聚拢到户部衙门口,等着抽号,看看祝大人还有什么要债的高招。
“63号!”
“是齐司?他不是早死了吗。这账估计是要不到了,他家如今只有一个小孙子和一个小女儿在家。生活都艰难,哪里有银子。
祝大人,咱们还是换一家吧。”户部侍郎韦南笙对祝旋覆说道。
祝旋覆:“韦大人宅心仁厚,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韦大人还是快些走吧,今日青州王不在,我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齐府果然破败,士兵上前敲门。
从里面打开门,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二人衣服浆洗的已经褪色,甚至脚上的鞋都不合脚,不知是何人留下的。
百姓议论纷纷
“这么穷?”
“看来这家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我知道,这家里只有俩小孩子,就靠这小姑娘平日绣些帕子养家。”
“可怜啊,估计这钱不要了吧。”
“这还怎么要,根本拿不出啊。”
祝旋覆一步一步走到女孩儿身边:“你是齐司什么人?”
女孩儿端正行礼,“齐司是我父亲,这是我的侄儿齐闵。
我知道你是来要账的,但我们现在没有钱,可否宽限几年。
我慢慢还。”
“你还?我以为你要等这孩子长大,让他还。”
“我会还的,齐闵也会还。”
祝旋覆摇了摇头:“看你难得有骨气,只是你祖辈借的银子,你父亲都没还一分,你连饭都吃不起几时还的上?
听说有些人为了逃避还钱,把银子都藏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装穷鬼。
来人!给我挖地三尺,将齐府给我仔仔细细搜一遍。”
“是!”士兵领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