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病了?
得知这个情况的王大头子连忙问道:“什么病,请了郎中吗?”
李老婆子叹了口气:“阿奴那孩子性格倔,非说是风寒,喝点热水就好了,这不,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哪行?”王大头子瞬间皱起了眉头:“这哪能由她,生了病就得请郎中。”
“哎……我是劝不动,要不……小王你去劝劝?”
王大头子闻言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这苏镜出去请命,自己做大哥的连对方未来媳妇都没照顾好,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于是点了点头,在李老婆子的带领下走进了房中。
站在一旁的韩玉见状,沉默地开始煮面,捞面,他对这些活计并不陌生,以前流亡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和妹妹活下去,什么没干过?
说回房内,此时阿奴正躺在床上,睡得迷糊,隐约听见有人进来,于是喊了声:“娘?”
李老婆子连忙走过去,握住阿奴的手:“娘在呢,在呢,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不下……我想喝水。”阿奴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好嘞好嘞,娘这就去,还有……你王大哥来看你了。”李老婆子说着,便去盛水。
王大头子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
“妹子身体好些了没?”
阿奴勉强笑了笑:“多谢王大哥挂念,已经好多了。”
王大头子这才松了口气:“好些了就行,我听李大妈说你怎么也不肯看郎中,这怎么成?你也别嫌你王大哥老道,这人生病了就得吃药,别拖着到时候出了大问题。”
阿奴面色红了红,点了点头:“好……晚些我会让娘去大夫那拿些药的。”
这么顺利?王大头子也是愣了,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大头。
这话该说的都说了,再呆在这里难免有些尴尬,于是拱了拱手道:“那妹子好好休息,苏小哥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再让他来看你。”
说完,便将阿奴刚刚说的话告诉李老婆子后便离开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韩玉还在忙活,煮面腾起的雾气将少年单薄的身影拢在里面。
王大头子这才发现对方身上竟还穿着单衣,皱了皱眉,朝韩玉打了个招呼,便往裁缝铺去了。
这些天不知为何,他都没去赌,身上有些余钱,足够帮韩氏兄妹两定两套暖和的衣服了。
房间里,阿奴躺了一会后,便慢慢爬了起来,坐在床上。
忽然,一只毛绒绒的白色狐狸尾巴从被窝中钻了出来,阿奴一边抚摸着,一边想起昨晚的事,心惊之余,脸颊也渐渐红了起来。
但想起那如煞神般的道士,眉宇间又浮现了几丝担忧。
随即叹了口气。
自己眷恋红尘如此之久,该来的,总会来的。
只要不牵连到他人就好了。
万和县。
苏镜一早起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慕容锦站在窗前,一脸忧色。
苏镜与慕容锦都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昨日已经定了计划,就算下雨,也无非是多件斗笠与蓑衣的事。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走在街上的两人十分显眼,尤其是苏镜背上那把用布裹着鞘的御林军刀,近一米六的长刀,无论在何处,都引人侧目。
出了万和县城,往东三十里,就可以看见一座被密林覆盖的小山,远远望去,山顶处有一表面圆润光滑的巨石。
这便是沽黄岭,据说那虎妖就栖息在巨石下,每当有月色的时候,便跳上巨石,吸收月之精华修炼。
密林之中,有一条蜿蜒小道通往深处。
这是前往一旁保定府的近道,只需翻过沽黄岭,就可以进入保定地界,要比走官道节省了近一天的路程。
到沽黄岭下的时候,雨渐渐大了。
如此大雨,上山不易,如果碰上泥石流和山体滑坡,那就真的倒霉了。
正巧山下官道边摆了个茶摊,于是二人商量了一会,便进去点了壶茶。
茶摊简陋,挡雨不挡风。
两人将箬笠脱下,看见对方湿漉漉的头发,相视一笑。
此时茶摊里面已经是聚集了两拨绿林打扮的江湖客,其中三人苏镜还在昨天酒楼中见过。
另外一拨两人看上去面生,是兄弟两双胞胎,长得近乎一样,只不过其中一人的额头处有一红斑,兴许是胎记。
“兄弟,你们也是为那虎妖来的?”兄弟两其中一人问道。
慕容锦点了点头,道:“虎妖伤人,人人得而诛之。”
“呵。”谁知那三人中的一人却是笑了一下:“说的大义凛然,还不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和方家小姐。”
“你!”慕容锦被这样编排,顿时怒了,刚想拍桌,却被苏镜一把抓住。
苏镜摇了摇头,道:“为这事起矛盾,不值得。”
他知道,慕容锦来自苏州慕容家,从小锦衣华食,没见过江湖上这些恶心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喜欢用自己猥琐低劣的品德去质疑他人的高尚,伤害性不大,但就是令人恶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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