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哥哥,小心。”叶愫舒坐在车辇上,对吴幽悄声道。
越接近前方的国王行宫,隐隐散发的魔煞之气,愈加明显。
在叶愫舒看来,还是非常低劣的魔气。她本就服用刑天帝尊赐的丹药来维持自己的法力及容貌,对于魔蛊乌晶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愫愫,一会儿我独自入殿,你在外面等我。” 吴幽自然也发现了异常,他并不害怕陷阱,反而有些担心呼延其。
“不!我陪你一起。”叶愫舒急忙反对,神色坚定。
二人悄声言语间,已至飒娑宫。
殿外侍者立刻迎了上来,这是呼延其的贴身内侍官,帕孜,其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右手搭着左肩,深鞠一躬,对吴幽道,“国王陛下,已等候吴公子多时。请您随我来。”
叶愫舒本要跟着吴幽同去,却被侍卫拦住,她差点儿就要动手击杀一众侍卫,气恼不能立刻带吴幽离开这诡异的王宫。
吴幽也说服不了他的表妹,一时间,众人僵持在殿外。
帕孜只得进殿禀报,片刻后,他领着吴幽与叶愫舒,一同踏入了呼延其的行宫。
穿过大殿,行至后苑,一大片生机盎然的绿,映入眼帘,不似苍吾国意韵清雅的庭院中修剪精致的齐整草坪,这里的青草足有一尺余高,任其肆意生长,旺盛张扬。
吴幽愣住,这是两国和谈,青女从天界带来的治沙良物!
他与叶愫舒通过传送符直达戎卢国腹地,还不知——
若是如今出了凉州城,经过的戈壁滩,淌过的凶险沙海,现在已是绿植遍野!
戎卢国国境方圆几十里,肆虐的黄沙已被生命力顽强的青草降伏,而且,绿洲的范围,还在沙漠中不断扩大。
谁能想到,堂堂西域霸主,戎卢国国王的御花园,竟是一片无人打理的野草地?...
“二位见笑了。这是陛下最喜爱的,忘忧草。”帕孜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笑着介绍道,“陛下说,这植物,人为修剪干预,它会不高兴。这才是它最好看的样子。它,可是沙暴的克星。”
帕孜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内心一想到这草,就叫苦不迭!
就在几月前,呼延其命人将这草刚种下没多久时日,就长满了整片庭院。
之后每隔几日,他就得安排宫人在这片野草地拔草,缩小它们的范围,不然,长得飞快的草,就要长到大殿里去,长到寝宫里去!
最后他不得不恳求呼延其,在这片草的边界,砌上石墙,虽表面看不过是一圈两寸高的石头牙子,实则深至地下三尺,才能阻截这些草根蔓延繁殖越出边界。
除了这位品味独特的国王陛下,整个戎卢国内,都无人敢种这等野蛮的杂草。也只有寸草不生的干旱沙漠,最适合它。
穿过回廊,又经过了一片花园,到了呼延其的寝殿。
帕孜在屋外禀报道,“陛下,吴公子到了。”
一名内侍从屋内轻轻推开半边门,走出来在帕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帕孜听完略微颌首,命其退下,转而对吴幽与叶愫舒道,“实不相瞒,陛下身患重病,多有不便。能否请叶姑娘在屋外稍坐,陛下想请吴公子为其诊治。”
叶愫舒感应到里面的魔气,虽然低劣不足为惧,但仍是放心不下,她见吴幽亦是神色凝重,急忙拉住吴幽的袖摆试图阻止,“幽哥哥,里面的人,他......”
吴幽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叶愫舒的手腕,如年少时安慰这位妹妹一般,道,“愫愫,没事的,我自有分寸。”说罢,便步入了屋里。
帕孜立刻将屋门关上,站在门前,充当人墙。虽面上仍带着微笑,但看着叶愫舒,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视。
“你!...”叶愫舒的眼中,没了方才的柔弱温顺,瞪向帕孜的目光,阴森冷厉。
吴幽走进屋内,浓重的刺鼻药味弥漫,隔着宽大的屏风,隐约看见榻上坐着个人。
他正欲揖礼参见,屏风后传来嘶哑的闷沉男声,“吴幽兄弟,不必见外。你能来太好了。之前多亏了你相助,我一直想请你来做客,以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陛下言重了。许久不见,陛下近来安好?...”望着屏风后倚坐榻上的佝偻身影,呼吸声短促沉重,令吴幽担心更甚。
呼延其却避而不答,缓缓只道,“...现下,正是戎卢最美的时节。”
“秋野色彩斑斓,瓜果甜蜜飘香......吴幽兄弟,不如多待些时日......”屏风后,呼延其只说了寥寥几句,似乎已耗尽体力,深重地喘息不止。
“陛下,身体为重!我略懂些医术,是否方便让我为您看看?!”
......
“不必了......我现在的样子......”呼延其突然哽咽住,默了好一会儿,他发出微弱的声音,继续道,“恐怕...会吓到你...”
“若是,草民恳请,求见陛下?!从前,您需要帮助,在下愿尽绵薄之力,现在,也是一样!”吴幽关切地道,不由朝屏风走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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