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被大头说的驴话给逗乐,又看了眼身旁的刚子,见着他一脸期待,但在对上她的眼神时,就又端了起来,只得一个劲儿地狂咽口水,便禁不住笑出了声,
“行,那就打扰阿兄和阿嫂了。”
刘二郎见云苓留着用便饭,自然是要跟着,还见缝插针地要挤到云苓的身旁去。
钱小虫住的地儿距离这儿不过只有百余米,一行人走上一会儿就到了,入目是一个大院子,四周有栅栏,门是虚的,门前种有时蔬,有一群小鸡崽在附近走动,如此美好,给云苓一种隐世之感。
在院子外的东边蹲有一伙人,这一个个都在忙活着眼前的小泥窑,想来便是弄那个叫花鸡,
而在院子里,有好几个妇人在围着炉子转,闻着那滋啦滋啦的响声,应就是在烤炙猪皮肉。
云苓不晓得哪一位才是钱小虫的媳妇儿,便一并打招呼道:
“各位阿嫂好咧。”
“好。”
“拿酒来!今日老子高兴,要与这臭小子不醉不归。”
云苓心下一咯噔,连忙推脱道:
“阿兄,我不吃酒。”
“不吃酒?哪有人吃饭不吃酒的,那不就是娶着媳妇儿光看不摸?”
“我吃不得酒。”
“吃不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吃不得酒?你放心,再吃不得酒的人在老子这里都能吃,一杯吃不得就再吃一杯,吃到呕吃到吐,自然就练成海量。”
云苓急得拔腿就逃,吃不得酒的人觉得酒苦涩无比,而且异常辣喉咙,云苓就是这样。
云老娘是酿过醪糟的,她浅尝两口便觉得极其难吃,还觉得头昏昏的,顷刻就有天旋地转的感觉,所以她对酒,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眼下钱小虫说要她吃酒,那无疑就是要她当众脱裤子拉屎,她才不要。
但钱小虫是谁,力量强者,没有使异能的云苓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只小鸡崽,一下功夫就被逮住,还压到凳子上,
“诶,跑什么?吃,今日尽情吃!”
两大坛子酒很快被抬了上来,脸盆一样大的酒碗笃笃地被放到桌子上,酒哗啦啦地从坛子里舀出来,跟不要钱似的落到酒碗里去。
刚子立马坐到云苓的身旁,把酒碗给抢了过来,
“我来,我家老大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我替他吃了咯。”
这一个酒碗没了,还有千千万万的酒碗等着云苓,刚子才端走,就又有新的落在桌子上来,
“你爱吃你就吃,在咱们这可没有替这替那的理儿,我家那娘们儿一口气都能闷上一碗,你这男子汉还能输掉不成?没面子咯。”
随着酒被倒上,那十来只叫花鸡和不下十段炙烤猪皮肉也被端了上来,好香的玩意儿,果然,这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膳,还会有免费的酒。
“阿兄,我肚子饿,我想要吃鸡咧。”
“你吃你吃。”
钱小虫一把揪住流油的鸡腿子,旋转一下,就扯了下来递给云苓,
“吃,这鸡腿子最好吃,又嫩又滑,就跟我媳妇儿一样。”
“阿兄,我不吃鸡腿子咧,我爱吃鸡脖子。”
“哎哟,你他娘的会吃,会吃。这鸡脖子下得了酒的。”
钱小虫说着就咬住鸡腿子,继而揪住鸡脖子,连带着鸡头一并递给云苓。
云苓弄掉鸡头,满足地吃了起来,这鸡脖子的嫩可嫩了,而且骨头带着一股咸香,属于越吃越上头的那种。
“诶,别光顾着吃啊,吃酒,来,吃一口酒。”
“阿兄,我、”
“你什么你,吃了咱家的脖子,还敢不吃咱家的酒,准让你提头来见。”
酒碗就这么被凑到云苓的嘴边,动作一大,酒就洋洋洒洒地落到衣襟上,大冷天的捂着,很是不舒服。
云苓只好吃上一口,这酒比醪糟还要可怕些,云苓只觉得喉咙似塞进一个刺猬似的,刺得慌。
“来,再来,一口不够,来。”
刚子伸手就要将酒碗接过来,但被一侧的刘二郎给拉住,还一个劲儿地想要灌他酒。
刘二郎就是想看看云苓究竟能不能吃酒,若是不能的话,他岂不是能趁她醉酒的时候送她归家,然后……
如此想来,他拉扯刚子就愈发卖力,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往刚子的身上使。
而大头哪里管得上这些,他光是见着桌上放着的这些烤鸡烤肉就哈喇子直流,一想到今日又能省下一顿饭钱,他就开心,敞开肚皮使劲吃。
云苓被灌了一碗酒,整个人都不好了,很难受,比坐船晕船的时候还要难受,她趁着清醒,赶紧往嘴里塞鸡肉,也好安慰一下五脏庙,也解了解这酒。
“来,再来,他娘的,才一碗酒,看不起谁,倒酒。”
“阿兄不行了,我还是看着你们吃酒,看着你们吃咧。”
“他妈了个巴子,就这么一碗酒你就撂杆子,还是不是男人?吃,快给我吃一碗。”
酒到嘴边,云苓都感觉自个儿的嘴巴都要溺酒了,推攘着,又是一碗酒。
云苓这下真不行了,她的胃里翻山倒海似的,一个酒嗝上来,她连忙转过身将刚才吃下的鸡肉悉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