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见云苓出手阔绰,一百贯仿佛都不似钱一般直接就给了那随从,看来她说的长姊嫁官儿,所言非虚呐。
他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将其哄骗了去,不然准会有去不掉的麻烦事,遂连忙将态度给放恭敬些,说道:
“小郎君,咱们的作坊就在这呢。”
云苓将手上的小吊坠放回巾帕里,再交由唐灵收好,朝大头呦呵一声,连忙提步就跟上。
刚子紧随云苓身后,唐灵将巾帕折叠好揣进怀里,跑上两步抓住刚子,提醒道:
“咱们哥儿这次的身份是当官儿的未来内弟。”
这官场之事就是刚子的盲区了,任他怎么去想,都只是想到官儿厉害,有钱有势,但官儿有几品他都不晓得咧,自然是做不好这个捧哏的,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唐灵的身上,
“我不懂这些玩意儿,靠你了。”
“嗯!”
云苓跟着大头先一步进入作坊,这作坊的规模简直不能与青城的棉花作坊比较,或许也有汴京地,寸土寸金的缘故,可规模虽小,但却是五脏俱全。
坊里摆放着不少长桌,长桌上又放有不少的工具,小巧的紧,若是掉在地上,拿肉眼一瞧,保不准还瞧不出来呢。
“这人都去哪了?”
大头说着就往前走,绕到作坊的另一侧。
云苓跟着他,不一会儿就见到有两个身穿薄衣的中年男子,一人站着拿长柄的石锤往石臼里冲东西,另一个人就坐着拿一条短棍在滤网上不晓得是在过滤什么。
“哥儿,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解玉砂,诶,贵客来访,你们把这块石头给切开让小郎君看看里头的玉。”
云苓站到那个石臼旁,往里一窥,见得闪闪发光,更加惊讶,
“这里头是些什么玩意儿?”
大头见手上那烫手山芋被接了过去,自也是多了几分给云苓解说的心思,
“这是砂石,硬得很,把它给舂碎,再按着不一样的粗细用滤网滤出来,分出不同规格,依原石而定,选择其适应的砂石,混合在一处,再配上工具,方能解玉。”
云苓着实是开了眼界,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玉是如何解的。
一行人捧着石头又回到刚才的作坊处,那三人围在一处对着石头指手画脚,云苓听不懂,候上好一会儿才见大头在石头的五分之一的位置做上一个标记。
随即一人坐上水凳,给石头标记的位置抹上解玉砂,之后踩着脚踏转动砣具,那如一块圆铁饼似的玩意就在石头面上工作起来,云苓不禁生起佩服之心。
这玩意有点儿像后世的那种大的缝纫机,脚一踩,那线筒里的线就滋溜滋溜地嵌到衣服上边去……
云苓突然灵光一现,若是能把这玩意儿给改一改,用来压羊毛毡,或是压棉花垫,估计会大大提升干活的效率咧。
云苓记下了!
“小郎君,这磨石吧,也挺耗功夫的,你这石头估计得一个到一个半的功夫才能磨到里头呢,不若咱们到前头吃上一口热茶?”
“诶,不急不急。”
云苓绕过一众长桌水凳,便见得一个长长的架子,架子上放有不少的原石块,而这些原石块,才是真正的宝贝,
“哥儿,你这些原石卖吗?”
“不卖不卖。”
大头生怕云苓抢走一块似的连忙跑了过来,喘上一口气说道:
“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咱们有手有脚,有吃有喝的,不卖。”
“这些可都是好玩意儿,可不是每一个都是你老祖宗留下的吧,哪寻来的,教教我呗,我也好蹭上几个玩玩。”
大头这就不出声了,背起手泰然自若地出了坊门到前头的茶摊子吃茶去,云苓自然也就随了上去。
只是这一连吃上两盏热茶,这人还是一个屁都不往外蹦,云苓也就继续套话道:
“我那位未来姊夫告诉我,说是吧若想要好的原石,就得到矿上去,这一开矿采出来原石,不知就有多少有经验的老手往上挑,挑剩的就又一轮一轮的经过被筛选,最后才沦到市面上来。”
“哥儿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路子,介绍介绍,要是买着了,那才真正叫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咧。”
大头手上的茶盏转了两转,只道:“好说好说。”,随即想了想,又道:“不知小郎君平日在何处玩乐?是在东鸡儿巷,还是西鸡儿巷,亦或是杀猪巷咧?”
云苓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些名不大对劲儿,不过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这些名字或许是别有用意也不为过,着实是有些为难,故此想要含糊过去,但正要开口,唐灵先她一步说道:
“咱们郎君爱雅静,去的是旧曹门那边的茶坊,若是实在是闷得慌,就请上一顶轿子到朱家桥那边的南北斜街,邀上出了名的花都知一同前来品茶吟诗罢了。”
大头眉毛一挑,又道:
“小郎君住在何处?”
唐灵紧接道:
“就住在这附近一间小小的三进院宅子。”
“听小郎君的口音……”
“当年的那场大乱,眼下谁都不好再提了吧……”
唐灵与大头的一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