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两三个人?”
对于皮仔的问话,云苓着急补充道:
“皮叔放心,我会把船费付给你,我们会带好干粮,若是不经意吃了你的,也会按照价格付还给你,不会占你的便宜,你尽管放心。”
冯叔见云苓有些着急,便也帮着说话,
“老痞子,哥儿诚心满满,你就答应了呗,他行船有经验,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皮仔把巾帕甩到架子上,一手叉腰撅臀而站,
“不是我不答应啊,我这船在行里就有个名号,是过路船来的嘛,自然是一路上走走停停,要是见到有什么好东西,或者有人要乘船,自然是往船上载咯,一般人吃不消。”
云苓倒是对这过路船有点儿不适,她毕竟不是经常跑水路,还是头一次走水路前往汴京,她不认识路,要是这人为了多载一些货物,亦或是多乘一些人而兜兜转转,
那她岂不是好久都到不了汴京?这可使不得!
不过云苓也是十分感激这人诚实相告,早一点把真实的情况告知于她,误会也能少上一些。
“多谢皮叔告知,那不知二位可还有别的商队可以推荐一下?”
皮仔见没自个儿的事,蹲下身子,就从腰带里掰出些薄荷叶来放到嘴里嚼。
冯叔又皱起了眉头,这次想上半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云苓道:
“这倒是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卖果子的商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哥儿也知晓,这果子得吃个新鲜,所以得用冰块一路护着,这倘若是大热天也就罢了,还能图个凉快,但眼下已是入秋,满船厢的冰块,也不能生火摆炭炉取暖,夜里可是真真是睡在冰上的寒啊,手脚筋骨都能似被针扎一样,简直无法入睡。”
云苓倒是长了见识,但还是有些不解,故此问道:
“我受教了,只是汴京距离此地遥远,就算是再耐放的水果,再好的保存方法,去到汴京也不能吃个新鲜。”
皮仔被云苓这话给逗乐,靠在门框上,嚼着薄荷叶,抬起下巴看向云苓说道:
“这些果子可不是全都运往汴京的。”
“皮叔的意思是果子可能是运往途径汴京的县城,然后也可以从那些县城再运上新鲜的果子,虽然不一定是同一类的果子,但是这样每一处都能吃着新鲜的?”
皮仔点点头,
“醒目仔,有点生意头脑嘛,要是实在想吃这类果子,可以吃果干,也可以在船只靠岸后,用快马运送,都是钱的事嘛。”
云苓经此一交谈,着实是受益颇多,看向冯叔就说道:
“那叔可以给我安排到卖果子的商队吗?”
她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小吊铜板儿出来,约是两百个铜板儿左右,具体多少,云苓没有仔细数过,但想来托人安排这事,也是足够的,
“我今日出门着急了些,身上就揣着这么一小吊铜板儿,那就给两位叔吃茶用,两位叔可千万别嫌弃咧。”
冯叔这账也就不着急算了,虽说他整日与码头这些商船打交道,他要是安排个人随商队而去,别人自然也是会卖给他这个人情。
但眼下云苓既然是给了他铜板儿,那他不收白不收,大不了给她安排一艘可靠点的大船作罢。
“哥儿客气了,”冯叔用账本将那一小吊铜板儿盖住,站起身来掸了掸屁股那坐得褶皱之处,“哥儿请随我来。”
云苓见他收下钱,心里头自也是安定,便随着他往外走。
码头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流不止,商船货船来往地勤快,一批批码夫去而复返,在这里,可没有胭脂水粉香,只有努力拼搏的汗水味道。
云苓看着那些劳碌的码夫,思绪渐渐就飘远了,
此前云家大房云大壮他们就是在码头搬货的,也不晓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那云小五和云小六怎么样,他们走是走了,那码头也随他们去了。
在她小的时候,城里是有位置停泊货船的,因来往的船只多,所以被称为码头,也是这样,码头才大力招人下货,云大壮他们才得以机会搬货挣铜板儿。
只是渐渐的,位置的缺陷就显露出来,因江面不大,船只一多就容不下,挤在一处进也进不得,出也出不去,很是耗费功夫。
另一个便是下货之地,只有一条窄长的甬道,搬起货来只容得两人经过,极其不便。
渐渐的,送货的货船发现将船停在下两镇很是方便,江面宽阔,又有一大片下货之地,码头的四周还有各种仓子,牙子行,所以干脆就将船都停在下两镇,久而久之,城里的那个码头也就被荒废了。
“哥儿,这位是诚伯,是专卖果子的东家,诚伯,这位是……是……哥儿,他是想跟随你们商队前往汴京,你看能不能行这个方便?”
云苓的思绪瞬间就被拉了回来,她见诚伯,第一眼印象是极好的,只因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她阿翁云老爹一样,若是路上能有他相伴,定是不会差的。
因此,云苓为讨一个好印象,特别热络地打招呼道:
“诚伯好~”
诚伯打量云苓一番,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商船,
“没什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