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春虽不知象草种子长的是什么样子,但瞧见云苓寻了这么多都没有寻到,就也跟着找起来,她往另一头较窄的通道走去,行走间不经意碰到架子上的麻袋,
麻袋里的种子骨碌地从破了的小袋口里掉下来,她连忙蹲下身把种子捡起来,“这耗子什么都不咬,就咬这个麻袋,还真是挑食。”
云苓听到这话连忙往云若春的方向走去,她的异能动了,她激动地蹲下身接过云若春手心的种子,是它,就是它。
“姑,你真厉害。”
云若春突然被夸,有些茫然,她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厉害了?
云苓把地上的种子捡好,向巴沙尔示意道:“我们就要这个了。”
巴沙尔笑着点头,“这东西不值钱,你们随意拿就是。”
说是这么说,可向来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云苓也知晓她是来买东西的,而不是来欠人情的,巴沙尔有意与她交好,可她不能乱了规矩。
她是华叔带来的,那下次若还要再找巴沙尔,就还得找华叔或者符家商行的人做沟通的桥梁,不能擅自越过这些人私下联系巴沙尔,就像云若夏不能越过陆家商行去联系京城中的富商权贵卖蜂王浆一样。
这是行规,各行有各规,她可得遵守好,不要给云胜华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云苓从钱袋子里取出一小吊铜板儿,“这是一百文,我想买一小袋。”
“使不着。”巴沙尔让店家拿来几个布袋,“爱装多少就装多少,只要你们不觉得重,这些麻袋都可以抬回去。”
云苓只接过一个布袋,继而把一百文放到桌子上,“阿娘说过,买东西就是要给铜板儿的,没有什么使不使得着的事,从那么远的地儿运过来,还要搬到这里来,也很费功夫啊。”
巴沙尔见此,也不再多说,耸耸肩就往外走去。
云若春自是不知云苓和巴沙尔在打什么机锋,但她知晓云苓买下种子,那就把种子装好就好。
她从那个小破口里扒拉种子出来,把布袋装满,再打上一个结,完事。
两人从铺子出来,很快就被带到外头去,华叔正坐在一茶摊上喝香饮子,见到她俩立马就招手呦呵道:“这是找到了?”
“找到了,谢谢华叔。”
“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帮你们找到的。”
“可不是华叔带我们来,不是华叔从中调解,哪有这么容易找到,我们都记着呢。”
这话对华叔很是受用,云苓和云若春也讨得一杯香饮子,喝得好生快活。
既已寻得象草种子,云苓的心也就开始往家的方向飘。
过了三日,商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港口的货物也被分批送上商船,与陆家商行那边沟通之后,华叔就知会云老娘隔日就要启程回去。
云老娘和云若春连忙把东西收拾妥当,又念着眼下入秋,虽说七闽这边不冷,可回到家那头定是要穿袄子的,于是又赶着到城里去买上两件暗色的袄子。
出发前日,赵老娘和赵婶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欢送,有云苓惦记的虾皮馄饨。
这馄饨皮甚是透薄,裹着肉下水煮过之后变得若隐若现,而这肉也讲究功夫,不似寻常把肉剁碎加调料就作罢,而像是舂成肉燕,再往里加些猪皮冻,一口咬下去肉不发酸,反而感觉是弹牙和爆汁,
云苓再呷上一口汤,虾皮的鲜味混着肉,口腔里的味蕾仿佛在打架,一时不知是虾皮在先还是肉燕在先。
“我还弄了蒸饺,要不要?”
云苓看着赵老娘,下意识是想客套的,但那是蒸饺,那可是蒸饺耶。
赵老娘瞧到云苓的小表情,就继续怂恿道:“要不,我去给你偷两个。”
说到偷字,云苓就不客气了,咕噜地将嘴里藏着的肉给吃下去,点点头说道:“谢谢赵奶奶。”
赵老娘听得那叫一个心欢,麻溜地走到厨房从蒸笼里夹出两个,后又想了想,就又多夹了一个。
云苓见着这冒着腾腾热气的蒸饺,也不先急着吃,她把一只夹到赵老娘的碗里,故弄玄虚说道:“赵奶奶,我们偷偷地吃。”
赵老娘可没想到这多出的一个竟会被夹到她的碗里,心里自然是乐乎,也跟着偷偷地吃起来。
赵婶和云老娘瞧着,乐得相视一笑,举起茶盏互敬,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一行人就拖着行李包袱就往码头赶,云苓提前往嘴里放些酸果糖,免得晕船难受。
不过她幸是这般做,要不然这回程的速度颠簸折腾准让她好受。
算着时日,眼下入秋,要是能行船快些,便可回家过个年,所以一行人就将速度给提快,甚至是把停船靠岸歇息的机会都略掉了。
可这夜,云苓左右睡得不大安稳,她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又暗暗祈祷平安无事,但到半夜的时候,哒哒哒,类似钩子钩住东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立马就醒了。
睡在旁边的云若春被云苓这动作给吵醒,揉着睡眼喃喃问道:“苓姐儿,你可是要如厕?”
云苓把耳朵贴到门上,隐隐听到轻轻的脚步声,“遭了,咱们遇水匪了。”
果然,在她刚说完这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