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宋枝那场生日宴会的福,简意认识不少学校里志同道合的同学。他们一起报名了一月初的税务精英商赛,几个人约好了上课前一个小时小聚一下进行队伍的初步规划。
换作以前,简意是不会参加这样的集体比赛。
她在情感上是存在刻意封闭自己的,又或许因为在糟糕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实在缺少体会爱的能力。
但是靳砚琛已经替她将路铺到这里,她没理由不往外踏一步。
林远也在这行队伍之中,他是学生会主席,很轻易替他们借到了空教室和多媒体使用权。
见到简意的那一刻,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自处。
简意泰然自若走过去,如常打招呼,“好巧,你也参加比赛?”
“参加过两次,冲进决赛圈,但没拿到奖。”
林远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很开,几乎团队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他凭借原有的经验初步和大家介绍了这场比赛的规则和打法,简意一边听一边做笔记,等到选举队长的时候,空气里突然静了下来。
有人起哄:“要不还是远哥当?前两年都是你。”
林远说:“简意,你要当队长吗?”
满堂四座打趣声一片,少年心思昭然若揭,林远在这样的声音里愈发不好意思,欲盖弥彰似的添上一句,“你成绩比我好。”
“我第一次参加没有经验,当队长不合适。”简意笑了下,“商赛如战场,可不讲究谦让女生的绅士美德。”
队长的位置最终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林远的身上。
此刻距离上课时间不足半小时,人群准备散去,林远的脚步情不自禁慢了下来。
他远远站在后面看着简意离开的背影。
她永远是一副从容的姿态,你说她冷清,又自如穿梭每一场合;你说她热忱,她的眼睛又不轻易有过动容。
人群中无意的打趣,忍不住的暗自窃喜,藏好了心绪仰头却看见她安然坐于舆论中,谈笑间淡淡将话题掠过。
林远当即有一盆冷水浇下的感觉,他攥了下拳,反复压下的理智一瞬间没遏住,还是喊住她问出声一一
“简意。”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简意停下脚步,前面的队友已经走远,她大概能猜到林远要说什么,她坦坦荡荡站在教室门口,目光明亮且澄澈。
“不过在你问问题之前,我想先把这个礼物还给你。礼物我很喜欢,但是这份心意我不能承受。我想,它值得未来那个珍惜你的女生”“
“你见过我男朋友吧,就上次在学校。”
林远嗯了一声,他想起那个过分燥热的夏天,低调内敛的布加迪停靠在树荫下的梧桐树,那时学校隐隐约约有传言,他不信。
后来他看见简意笑着跑到树下,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情绪外放。
话到这儿说的应该差不多清楚了,简意对待任何事向来是不拖泥带水的决断。
她说:“我认为情感和生活是可以分开的,换句话说我不会把这件事当作对我的困扰,你也不用有太多的负担,相反我还要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
林远微微笑了起来:“好,喜欢这件事的确也不可以强求,那就祝我们商赛取得佳绩。”
“到时候队长可得请我们吃饭。”
“没问题。”林远爽快答应,“但是你可不准带家属虐死我们这群单身狗。”
让靳砚琛和一群大学生一起出门吃火锅烧烤?
简意还真不敢想象这幅画面。
她莞尔一笑,要走的时候还不忘问,“对了,你刚刚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林远挑了下眉,没想到她还记着这句话。
他也爽快:“刚刚是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过现在这个答案不重要了。”
简意想了下:“我没有理想型。”她语气稍顿,随即轻快扬起,“只有一个特定喜欢的人。”
靳砚琛今儿有一场逃不开的宴会,酒过中旬,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简意刚下课,下课铃声清脆扰人,她只听见话筒那边音乐声高昂激烈,像是什么盛大的狂欢,相比较之下,靳砚琛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冷淡。
他问:“在哪儿?”
简意笑着说:“查我岗?”
那头轻轻笑,靳砚琛掀了下眼皮,杯中金黄色的酒液摇晃,他笑的散漫,“哪敢啊。”
“要不你来查查我?”
“好啊。”简意顺理成章应下,“怎么查?”
靳砚琛报了个地址过来,简意心里默念一遍隐隐约约觉得这地名熟悉,“二环东边那?”
“嗯,你打车过来,我报销。”
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此刻已到暮秋,枯风卷起满地残叶打圈,简意漫步到公交车站台等28路公交,这座伴随着她大学三年的公交站台,线路一如多年的固定,但好像每一次出发,她都是新的终点。
电话那头参杂嘈杂的人声,间或酒杯碰撞的清越声,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将简意的记忆霎那间带到浮梦醉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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