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有人搭腔:“呦,咱们砚琛这么优秀,老爷子怎么还不快点定门亲?”
“结婚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可别想把砚琛推近火坑。“
墨禹澄吹了声口哨,视线随意绕了一圈,不知道落到哪儿了,口哨声停了,他忽然兴味地笑了起来,指着门外道,“砚琛,你看门外那个怎么样?”
“卿阮的朋友,我可以介绍你们两
个认识认识。”
靳砚琛目光淡淡看过去,清一水的漂亮姑娘,数她站在那儿最为出挑。冷白剔透的皮肤,纤细瘦长的脖颈,垂手端站在胡桃色大门旁,仪态好的不像话。
模样也纯,不施粉黛却自有颜色,冷感的眉眼被眼睛里微微的稚气融掉冷冽,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青涩朦胧。那目光就这么轻柔浅淡的朝他望了过来。
靳砚琛掀眸:“别乱开玩笑,人还是小姑娘。”
在场的人纷纷收回了轻佻孟浪的目光,起哄的口哨声停止,态度略微摆正,甚至端着果盘的侍应生恭敬请简意进去。
林卿阮适时开口,她扶着自己额头说,“酒喝的多了,头有点儿痛。”
墨禹澄瞥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说,“我送你回去?”
林卿阮摇摇头说:“那多打扰你们兴致,我朋友来接我了。”
目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引到了简意身上,墨禹澄眯着眼瞧了下,就当玩似的搭了个桥。
他笑了一下,顺手把简意往前一推,语气随意,“那哪能啊,我亲自送你回去。”
“我瞧砚琛也有些多了,能不能麻烦你朋友送他回去?”
半推半就的,简意又走到了靳砚琛的面前。
他坐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怡然,看见她来了,也没什么惊讶,指着旁边的椅子,意思是让她坐。
简意微微垂下目光,近距离看他,其实发现他天生长了一双多情的眼,寡淡的气质好像后天形成,就好像冰块放进伏特加,凛冽与火热对抗交融,他身上的气质神秘又独特。
“我来把衣服还给你。”
随便扯了个理由,简意将手提袋放在他脚边,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用一种很乖的姿态对着他。
坐在这儿简意其实也有点儿无措,深夜总是让人失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来到这儿,真见到了他人,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砚琛笑了一声,他懒散地撑着手臂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酸软的额心,在她面前有点儿放松的姿态。
他问:“有驾照了吗?”
简意点点头,又添了一句,“但没
开过车。”
“没事,我在旁边看着你。”
靳砚琛一把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他的目光瞥见了那手提袋,拿起来抖落了两下,衣服还跟崭新的一样,他长臂一伸,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这姿态游刃有余的亲昵。
上车的时候简意有点儿紧张,低着头慌乱的找着离合和刹车的位置。
靳砚琛双手交叠搭在脑后,姿态舒适地看着她一阵动作。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有一缕头发缠在了上面,靳砚琛伸手替她拿了出来,车内薄雾似的一盏光,她纤细的颈子白腻如玉。
微仰着头目光炯亮平视前方,即便只是很细微的触碰,也能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腰背。
“你醉了吗?”
小姑娘忽然回头,有点迟疑的问了他一句。
靳砚琛单挑了下眉,说了句,“对自己技术这么没自信啊。”
简意抿了唇,小声辩解,“没人说考到驾照一定要会开车啊。”
这话把靳砚琛逗笑了,他抬了抬下巴,搭了只手在她的方向盘上,向左随意打了一圈,声音低沉。
“尽管走吧,我在你身边呢。”
简意眸光颤了一下,她知道靳砚琛说这话大约没有旁的含义,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就像有一根紧绷的线,他就这么紧紧拽住,然后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他在用温柔无声融掉她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她总是蒙着头一直往前走,却从来没有人叫她安心,肯为她兜底。简意指尖慌乱点上显示屏,音乐切出,她不愿意叫自己沉进这里。
——你如何能想念一个未曾相识的人。
——尽管我两素未谋面我仍需要你。
这歌单倒也契合她现在的心境。简意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也许对靳砚琛这样漫漫红尘随手而过的人来说,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也许是兴趣使然,也许只是绅士礼仪,他时常会对她展露些难得的温情。这温情却像上瘾的药,她眷念了不止一年。
凌晨时分的马路空旷,车外掠影有时会映照在他脸上,等红灯的间隙简意也会偷偷瞧他,那时万家灯火就映在他身后,他却不显得一点儿温情。
简意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他冷眼瞧人间,从未入尘俗。
车在一处私人公寓停了下来,简意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她把车停在了地下室,下车的时候动作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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