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消息。
齐妃落入湖中后,胸腔中并未积水。
可她被扑倒时,又折断了右手腕。
祺贵人哭得梨花带雨的为自己申辩,皇上还是以她行事莽撞为由,罚了她禁足一个月并罚抄《女戒》十遍。
“可算能够清静几日了。”
碧桐书院里甄嬛刚午睡起,就听到祺贵人被禁足的消息。
槿汐说这话时,神情间带着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困扰许久的麻烦终于被摆脱了的轻松。
甄嬛嘴角含笑,显然是认同了槿汐的话。
来到圆明园后祺贵人虽然入住了繁英阁,可她依然雷打不动的每日白天来甄嬛这里。
每次过来叽叽喳喳,从没有安静的时候吵得甄嬛头疼。
“你去看看小厨房里准备得如何了?今日我要留眉姐姐用晚膳。”
沈眉庄也每日过来看甄嬛,她来时,祺贵人好歹会消停点。
正说着呢,沈眉庄带着一身热意推门而入:
“我想着,你该醒了,今日可好?温太医可曾来看过?”
两人熟稔自然不用繁文缛节,甄嬛笑吟吟道:
“这话,你每日都问,我就站在你面前,好不好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到吗?”
甄嬛如今面色如白裹朱,红润透亮跟她第一次有孕时判如两人,从外形上看一点也看不出怀孕三月有余。
沈眉庄却不开口夸她,反而说道:
“你有孕还能如此舒爽,分明是温太医的功劳,可见术业有专攻果然如此。”
沈眉庄说得顺口,甄嬛却隐隐绰绰觉得不对劲。
眉姐姐这段时间提起温太医的次数未免太过密集了。
她佯做微嗔语含酸意道:
“听眉姐姐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只关心温太医,而忘了妹妹我?”
本是姐妹间相互玩笑之语,可沈眉庄的反应却大得出奇。
她一时乱了心神,眉眼间再无以往淡然从容,反而是惊慌失措,口中更是连连反驳:
“你胡说什么呢,我问起他,还不是因为,因为他照料着你的胎,我总归得多关心几句,你若多想,我再不问就是。”
这幅疾言厉色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
甄嬛的心瞬间疼得如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眉姐姐有着林下之风,本应得良人相待。
却在这染缸般的宫里,遭遇大耻从而对皇上灭情绝爱。
她对温实初的情愫是一时的情感慰藉,还是真的是情根深种?
看着沈眉庄又气又羞的样子,甄嬛明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免得眉姐姐一时羞愤之下做出过激之事。
“好姐姐,都怪妹妹嘴快,惹得姐姐恼了,我这就给你赔不是。”
甄嬛眉眼中都是歉意,她举起手掌做势就往自己嘴上扇。
沈眉庄此时也明白,自己反应过度了,忙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最近也不知怎的,总是容易急躁,刚才是我不该跟你急赤白脸的。”
她都给自己找好了台阶,甄嬛自然顺着道:
“许是天热,我近日也是,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就想跟姐姐聊聊。”
“可曾…”沈眉庄本想问是否找温太医看过,不过念起刚才的不愉快,她立马改口:
“可能是在孕中,才让你有此感觉,如今宫中还算祥和,潜邸旧人都喜与世无争,久得圣心的文嫔与你从无仇怨,皇上的新宠祺贵人跟夏常在,虽说都不好相与,但她们还不能算你的对手,你就别要多想,只需安心等孩子出生就行。”
不过为了谨慎沈眉庄又补充道:
“你若真的不放心,就让温太医将你殿内再细细筛查一遍。”
“也只能如此了。”
甄嬛见沈眉庄也像碧桐书院里的其他人一般说,说不定这种心神恍惚真的是孕期反应,倒也不再多说,转而约着沈眉庄一起做起小孩衣服来。
桃花坞,取自武陵春色,本想着取苍茫烟水之间隔凡尘之意。
可皇后在此,从无静心之时,四阿哥进入勤政殿的消息让她心生警惕。
若说去年是安陵容刻意安排,才让父子仓促而见。
可今年,却是四阿哥主动求见,关键是皇上还真见了他。
这对父子好像在一年的时间中,有了不可言明的缓和默契。
“剪秋,你去一趟汇芳书院随安室,看看四阿哥可缺了什么?”
听此吩咐剪秋疑惑起来:
“娘娘,不用再避嫌吗?”
皇后云淡风轻道:
“皇家诸子,都得喊本宫一声嫡母,本宫关心一二乃是人之常情,旁人无可指摘,皇上面前本宫也只是尽了皇后职责罢了。”
剪秋顿时反应过来,皇后这是想借此试探皇上对四阿哥的态度呢。
夏天的傍晚,云彩瞬息多变。
安陵容在这个时候,收到四阿哥嬷嬷几经周转传来的口信,将今日之事隐晦告诉了安陵容。
“忍冬,你悄悄去趟随安堂,告诉四阿哥,戒骄戒躁,再将这些银两、药丸交给他,告诉他一定要珍重自身。”
今日四阿哥跟皇上父子关系的和缓,除了皇后外,安陵容还担心皇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