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硬骨头。”
甄嬛前去探望沈眉庄,将慎刑司审讯颂芝的结果告诉了她。
沈眉庄听后动容道:
“颂芝平时在年氏跟前唯唯诺诺,却没想到关键时候能如此硬气,竟生熬下了慎刑司的审讯,用命护住了年氏的罪行,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拿年氏毫无办法?”
提到此甄嬛更烦躁,她接着告诉沈眉庄一个更坏的消息:
“还有一事,我与皇后娘娘追查当日谋害你我之人,到现在一点痕迹也查不到,好似这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沈眉庄与甄嬛多年相交自然默契,她脱口而问:
“嬛儿,你是怀疑有人故意抹去了凶徒的行踪?”
甄嬛点点头:
“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说通种种不合理之处。”
“会是何人?她意欲为何?”沈眉庄也百思不得其解。
“眉姐姐,这宫里还有谁视你我为死敌的?”
“可年家不是倒了吗?”
“破船还有三千钉,她风光时大肆收取贿赂,重赏之下必有爱财之人为之效命,更何况年家倒台一事中,她恨绝了我,铤而走险除之后快才合她的心意。”
“嬛儿,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更加危险,这次她不能得逞,必然还会疯狂报复。”
“眉姐姐,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想法取了她的命才能绝了这个后患。”
甄嬛与沈眉庄的这番对话,猜错了真相却准确预判了年世兰的心思,打算将年世兰除之而后快。
沈眉庄也有此意,只是她还有顾虑:
“可皇上将小夏子给了她,宫中都说这是皇上在护着她呢。”
甄嬛却不这样认为:
“皇上当初将人给她,为的是稳住年家,如今年家覆灭,皇上若真护着她,又怎会从不见她,留着她不过是为了堵幽幽众口,好让外人不非议皇上赶尽杀绝,可若是年世兰犯了众怒,皇上就绝无庇护她的理由了。”
沈眉庄一想到她经常出入御书房,定是比其他人更能体察上意,也就不再犹豫同意了甄嬛的说法:
“可要怎样才能让她犯错呢?”
提到此甄嬛笑笑:
“年世兰骄傲刚烈,只要彻底摧毁了她的尊严,她总会孤注一掷。”
沈眉庄还是不解,甄嬛低头过来附耳几句,沈眉庄的脸色瞬间大变:
“嬛儿,此举太过冒险,若让皇上知晓你恐难脱身。”
甄嬛却另有成算:
“眉姐姐放心好了,我不会为她影响我跟皇上情谊的,这事得让她自己发现才行。”
沈眉庄看着成竹在胸的甄嬛,再次劝说:
“可我还是觉得太过涉险,太医院中不乏医术精湛之人,包括从前的千金良手江诚,为何他们从未在华妃跟前提起此事,想来定是有人特意交代过,嬛儿,她不值得你如此冒进。”
这个打算甄嬛早在心里不断推演过,她已经设想了好几个不被觉察的方法,因此自大的敷衍着沈眉庄:
“眉姐姐说得极是,我再想想,姐姐的伤口愈合得如何了?”
一提伤势沈眉庄的眼神就不自然起来,她语气中难压欢喜与羞怯的说道:
“温太医医术精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是偶有发痒疼痛之感。”
甄嬛还想着刚才的事,没有注意到沈眉庄的异常,她随口道:
“痒才好,说明不日就要完全好了,到时让温太医给你配点除疤药膏,姐姐如玉的肌肤上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
谁料沈眉庄听后却怔愣了一下,她生硬的瞥了眼甄嬛,见她还在思考,便不再开口说话,只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永和宫里,宫人们陪着温宜在玩耍。
安陵容跟曹贵人站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安陵容问:“年贵人现在如何了?”
曹贵人脸上带着愁容:“颂芝死后,嫔妾前去翊坤宫看望,谁料年姐姐闭门不见,嫔妾心中不安,这才来烦娘娘。”
安陵容知道她不安什么,颂芝收授贿赂事发,曹贵人一直依附年家,她害怕会有人借此来攻击自己,安陵容开口问她:
“年贵人对外联络一事,你可曾参与其中?”
曹贵人不敢隐瞒:
“嫔妾只知道年贵人当初收取银两后将名单交给年羹尧安排官职,嫔妾并未具体经手。”
如此安陵容就安慰她:
“既然你没有经手具体事宜,就无需担心,只要将温宜公主照顾好,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你。”
可曹贵人还是心急,当初她听了安陵容的话,一心跟随着年世兰,可现在年世兰倒了,她半点好处也未得到,反观甄嬛及祺贵人,两人因为倒年的功劳,一人父亲得以升职,一人凭借功劳进宫,看皇上现在宠爱她的形势,祺贵人以后的前程差不了,曹贵人不免焦灼:
“可嫔妾现在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娘娘您也看到了,刚进宫的祺贵人都敢拿嫔妾开刀,这以后要想护住温宜,只怕难了。”
这是跟自己讨要说法来了,安陵容将脸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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