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内,皇上跟甄嬛还在腻歪,此时的甄嬛在皇上眼中乃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重新照进心房,他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瑰宝都给她。
皇帝先是嫌弃碎玉轩人手不够,又嫌弃碎玉轩布置简陋,一下午内务府的人在碎玉轩内进进出出。
皇帝甚至冲动的想给甄嬛提升位份,但又想到御花园那一闹,只好将这个想法暂时压下,一切等她侍寝后再说。
皇上走后,甄嬛在寝殿内焦灼不安:“槿汐,我害怕,今天这一闹,以后就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了。”
槿汐安慰她:“小主,为今之计,要尽快得到皇上恩宠才最重要,有了恩宠,您才算在宫里真正站稳了脚跟,如今皇上看中您,您可得早做打算。”
甄嬛还是面带忧色:“本是闺中秘事,竟闹得人尽皆知,皇上现在自然相信我,可众口铄金,只怕以后为今日之事还会生出波折。”
槿汐一语中的:“小主,后宫之事从来不是您不争就避得开的,入了宫生死祸福有时候自己没得选的,小主要做的就是将恩宠劳劳抓在自己手里,这样她们才会畏惧您。”
甄嬛点点头,转而开始担心起沈眉庄来:“我明白了,只是今日,眉姐姐在御花园为我求情,只怕华妃会迁怒于她。”
槿汐接着安慰她:“小主,沈贵人很得皇上看中,想来华妃不会太为难她,您现下得打起精神,筹谋未来之路,这样您与沈贵人才能互为依仗,相互扶持,在宫里才再无人敢欺。”
甄嬛颔首:“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你去找温太医来,看看我的身体什么时候能痊愈?”
晚膳时,寿康宫内,皇上在陪着太后聊天。
“哀家老了,只希望皇帝的后宫能一团和气,妃嫔们尽心伺候皇帝,为大清延绵子嗣。”
皇上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有所指,温声开口:“是儿子的不是,甄氏一事,是儿子一时兴起捉弄所致。”
太后明白他现在正在兴头上,说得太难听反而不美,只微微道:“你得明白,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皇上脸色微微一沉,太后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今日之事,甄氏确实让人钻了空子,但物议沸腾,就让甄氏在碎玉轩内为哀家闭门抄经一月吧。”
这是要禁足了,皇帝心头不悦准备说情,太后不轻不重接着说:“后宫之事,最忌一碗水端不平,安氏连续为哀家绣经三个月,也没见皇帝说什么,怎么到甄氏时就不行?”
皇帝心里清楚太后这是恼了甄嬛,若再为她求情,日后她在太后处更难自处,随即道:“就依皇额娘所说。”
景仁宫内,剪秋轻轻上次告诉皇后甄嬛被太后禁足的消息,皇后会心一笑:“还是姑母疼本宫。”
翊坤宫内,华妃已经怒火冲天,将碗筷重重一拍厉声道:“往日皇上就算不来用晚膳,也会叫人来知会一声,今日竟是半点音讯也没,那甄嬛真真不要脸,在御花园内换着花样的勾引皇上,还给本宫好大的难堪。”
颂芝瑟缩在一旁不敢大出气,唯恐华妃将火气转到她这里。
“娘娘,大喜。”周宁海跛着脚,连声喊着进了主殿。
华妃冷眼看着他,周宁海不敢耽误立马说:“太后传了懿旨,禁了莞常在的足。”
华妃冷声一笑:“皇后终于拿出点气度来了,吩咐下去,莞常在诚心为太后抄经书,一应份例从简就行,膳食更得清淡。”
周宁海暗道,听这意思竟还不如当初安陵容的份例,也罢,谁叫甄嬛惹得娘娘如此生气。
碎玉轩从清冷到喧嚣再回归寂静,只用了一天时间。
“小主,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出不去,温太医,沈贵人也不能进来,一日三餐都是御膳房送来,所需物品也得经过内务府传递,您还生着病呢,这可怎么办?”流朱急得乱转。
甄嬛却跟崔槿汐对视一笑,槿汐开口安抚流朱:“傻丫头,小主的福气在后面呢,这样一闹,皇上跟小主就彻底是一条心了,等小主解禁时就是小主荣宠之日,眼下这点苦算什么。”
流朱,浣碧均是一喜,随即又担心问道:“可是太后娘娘罚了小主啊。”
甄嬛不说话,槿汐接着说:“是罚,可也是护,眼下小主正在风口浪尖,我们碎玉轩暂时避开一下也好。”
两个丫鬟这才放下忧虑,重新收整起碎玉轩来。
皇上虽传了口谕不让妄议今日御花园之事,但一股流言还是在各宫中蔓延。
延禧宫内,富察贵人拉着安陵容,想细细询问今日之事,安陵容一脸郑重:“富察姐姐,今日御花园之事,姐姐还是不知道为好,皇上下旨不让议论,太后又禁了莞常在的足,这流言来得稀奇,怕是有心人在混水摸鱼。”
富察贵人见她说得严重,马上也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开口:“桑儿,将所有人集起来,我有事要交代。”
富察贵人将延禧宫内一干宫人好好敲打了一番,才让众人散去。
流言愈演愈烈,内容传得越来越不堪,无一例外都是说甄嬛如何不检点,竟敢在御花园私会外男,还曾夜半弹琴抒发情意,被当众揭穿后,竟凭着一张倾城祸国之脸蛊惑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