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准备动身时。
小夏子上前一步给安陵容请安:“安小主,皇上交代给您备了辇轿,奴才这就差人送您到景仁宫。”
真做了辇轿去,只怕今日更难应对了。
安陵容朝他轻轻摆手:“谢过皇上恩典,只是时辰尚早不着急,走走也能活动筋骨,就不用劳烦了。”
景仁宫内,皇后今日穿着甚是华贵,端坐在上首抬着茶盏轻闻香茗。
右侧首座华妃满脸骄横的看着给皇后行礼的安陵容。
安陵容恭恭敬敬朝皇后行礼:“臣妾安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满脸笑意,温声开口道:“都是自家姐妹,无须行此大礼,皇上既抬了你位份,可见你服侍得周到,以后侍驾需得更加用心,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为好,到时本宫定有重赏。”话是如此,却不让安陵容起身,只吩咐剪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赏赐,一堆金银珠宝衣料首饰,其中一块玉如意,取整块籽料雕刻而成,玉质莹白温润,观之就是珍品。
齐妃打量了一堆的赏赐阴阳怪气开口:“安常在真是好福气,一进宫就得了皇上的宠爱,皇后娘娘还如此重视你,若日后真的有孕,不知还会得到何种荣宠?”
富察贵人眉头皱了一下冲齐妃轻轻喊了声:“齐姐姐。”
齐妃看了富察一眼,朝她道:“本宫是在祝贺安常在晋级之喜,也是在提醒她莫忘了本分,说她两句是为她好。”
安陵容依然保持对皇后的行礼姿势,只好侧身朝齐妃福了福身:“臣妾谨记齐妃娘娘教诲。”
一直在旁边满脸不耐烦的华妃突然出声“哼!安氏,那日你还说不敢违逆本宫教导,怎的今日又要谨记齐妃的教诲,难不成那日你是在敷衍本宫?”
曹贵人看到华妃开口,眼神微微闪一下,明白华妃虽说会拉拢安陵容,但对她能第一个侍寝心中还是有气,若不让她将气发出来,等回到翊坤宫遭殃的就是自己,让她发作也好,让安陵容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更好拉拢,因此什么都没说。
“华妃娘娘您协理六宫自有教导妃嫔之职责,但有所遣所教陵容不敢不从,是以不敢违逆娘娘,齐妃娘娘教导就如家中姐姐教诲妹妹一般,是以陵容谨记。”安陵容斟酌着开口。
“原来本宫看走眼了,安常在也是伶牙俐齿之人,这以后的日子就热闹了,皇后娘娘,臣妾还有宫务要处理,就先行告退。”华妃站起来朝皇后浅浅行礼,朝松芝使个眼色,就施施然准备离开。
安陵容再次侧身准备恭送华妃,不料颂芝却脚下一崴身形一偏朝安陵容扑来,安陵容一时无法躲闪,竟让颂芝兜头扑下,生生做了颂芝的肉垫子,砸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安常在,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的鞋底松了,安小主的衣料太滑,奴婢不小心踩到衣角,一时没站稳,连累小主摔倒,还请安常在恕罪。”颂芝挣扎着从安陵容身上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
这一变故惊得众妃嫔目瞪口呆,她们没想到华妃竟让贴身丫鬟当众如此羞辱安陵容,真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富察贵人跟敬嫔率先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将安陵容从地上拉起,看她皱了衣服,乱了发髻,顿时不满的看着颂芝。
华妃眼中含笑嘴里却在训斥颂芝:“糊涂东西,怎么走路的?安常在现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一个本宫的家生奴才行事竟然如此不稳妥,自己摔倒还连累安常在跌在地上,你就跪在这里好好给安常在赔罪。”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先是关心了一下安陵容:“快传御医来看看安常在可伤到哪里?”继而话音一转:“妹妹此言差异,颂芝是不是鞋底真的松了,找人一验自会知晓,若不然就是蓄意谋害嫔妃,需交由慎刑司好好严查。”
颂芝一听,吓得不停的朝皇后磕头:“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安陵容心中了然,皇后是借机将事情闹大,如果能将颂芝送到慎刑司为难华妃一把自然是好,如果不能,能博得自己及众妃嫔对皇后的好感,更加坐实华妃嚣张狠毒的名声,她们二人将自己作筏子打擂,不管哪一方输赢,自己都没好日子过,日子还长,她不争也不恼,总归会还回去的。
华妃扶了一把鬓边的钗环:“都说皇后娘娘最是宽和,怎么到了本宫奴婢这里就要喊打喊杀送进慎刑司,娘娘的规矩可是专门针对臣妾一人,既如此妹妹就到皇上处求一个公道。”
华妃的态度让皇后瞬间冷脸:“正因为是妹妹你的陪嫁丫鬟,才更该查清楚,免得不长眼的小人四处说这丫头仗着妹妹得宠,就敢肆意欺辱妃嫔,岂不是白白坏了妹妹名声。”
华妃笑意更盛:“有没有小人端看娘娘怎么处理,再说本宫从不怕这些小人伎俩,不然皇上就不会将协理六宫之权给本宫,颂芝今日无意碰撞安常在,本宫自会给安常在一个交代,颂芝,你行事鲁莽,罚你半年月钱给安常在调养,皇后娘娘可满意妹妹的处置?”
华妃句句都在提起皇上,皇后一时不好应对,只好笑着将问题抛给安陵容:“安常在,你可有受伤?若有本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安陵容忍着疼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