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时辰,裴岭就把事情办妥了,过程如此顺利,简直出乎肖郁宸的意料之外。
不同于裴岭的心酸,肖郁宸看到印章时,心里高兴地不得了。
裴岭完全无法理解肖郁宸为何开心,那种自娱自乐的样子,看的裴岭有些心疼。
“王爷,要不,还是跟王妃说一声吧!或许她会同意呢?”
肖郁宸把户籍贴收好,拒绝了裴岭的提议。
“当初是我提的要求,不好再折腾她,先这样吧!你去忙吧,适当放些消息出去给外面那些人,别让他们去烦康敛。”
“消息已经散出去了,那位若是想查,估计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不出裴岭所料,他离开衙门后不久,景鸿帝就收到了消息。
景鸿帝歪靠在软枕上,睨了一眼温满,问道:“盯了那么久,就没得到半点消息?”
一想到那天价嫁妆,景鸿帝就觉得心痛。
温满心虚的说道:“回陛下,安王离开锦城后,失联了一段时间。但是老奴很确定,他回城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女子跟随。”
景鸿帝摆了摆手。
“无能就是无能,别找借口,办事不利的人,别再用了。”
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后,景鸿帝翻了个身,窝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温满轻轻给景鸿帝盖好薄毯后,才独自退下,去处理无能的属下。
叶婉悠在药田待了一下午,要不是徐嬷嬷过来找她,她又要错过晚膳了。
回到玟竹院,春宁四人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
春宁将整理好的册子呈给叶婉悠,叶婉悠粗略的看了看,感慨道:“春宁,你的字很漂亮呀!练习过很久吧!”
春宁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便被夏莹接了话头,“王妃眼力真不错,春宁的爹爹,是私塾的教书先生。春宁是我们几人中,学问最好的。”
叶婉悠这才发现,她还没有问过几人家中的情况。借着这个机会,叶婉悠便从春宁开始问起。
春宁的家在城南,那边是穷苦百姓的聚集地。春宁家祖上也有些家底,可惜家道中落,到了春宁这一辈,家中除了一处房子之外,就没有多余的钱银了。
春宁的娘,是春宁祖母早年花二十文买来的童养媳,算是和春宁爹青梅竹马长大。
春宁爹十岁那年,春宁的祖父母因病去世,没能看到儿子成亲。
春宁的爹自幼身体不好,无法出去做工。
因着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就在家里办了个小私塾,教小孩子读书。
而春宁娘就接些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
有了春宁后,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倒是一家齐乐。
春宁八岁那年,春宁爹感染风寒,一病不起。
病情拖延多日,私塾不得不关停。
春宁娘为了挣钱买药,一日连着做五份工,坚持了一年后,也累倒了。
眼瞧着爹娘都病了,春宁没有办法,直接跑到牙行把自己卖了。
叶婉悠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春宁,竟能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你不怕你爹娘知道了,会气得加重病情么?”
叶婉悠戳到了春宁的痛处,春宁难过的说道:“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挣钱救爹娘。奴婢在牙行遇到徐嬷嬷,得知奴婢的家世后,徐嬷嬷陪奴婢回了家。
爹爹和娘亲得知奴婢卖了自己后,气晕了过去。
好在徐嬷嬷帮忙找了大夫,才救回一命。
原本徐嬷嬷想给奴婢一些银两,卖身的事情就算了。可爹爹说,做人要讲信用,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就要奴婢自己承担后果。”
“那你爹娘现在如何了?”
“已经大好了,多亏了徐嬷嬷帮忙。奴婢觉得,这辈子卖给安王府,是奴婢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春宁的话倒是不错,她在安王府吃的好喝的好,没有难伺候的主子。
相较于其他府里的奴仆来说,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春宁正说着,徐嬷嬷就回来了。
她显然听到了春宁的话,戳着春宁的脑门,笑骂道:“你个小丫头,当年还诓骗我,说自己是孤儿,真是个傻孩子。”
嘴上虽在责备,眼里却是满满的疼惜。
春宁被训得连连求饶,赶紧跑到叶婉悠后面躲着。难得看到春宁活泼的一面,屋里的几人都被她逗笑了。
叶婉悠看着其他三人,问道:“你们三个,不会也跟春宁一样的情况吧?秋瓷和冬韵我还不太了解,不过夏莹肯定不是。“
“王妃,为何奴婢不是?”
“夏莹性格活泼,整个人透露着小姑娘的天真散漫劲,一看就是被保护着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我说的对吗?”
夏莹瞪大了眼睛,赞叹道:“王妃好厉害。奴婢的爹娘都在王府做工,奴婢就是在王府出生的。”
“哦?那你爹娘是谁呀?”
徐嬷嬷笑着说道:“夏莹的娘,王妃也见过的,就是厨房的刘妈,她爹在马厩做洒扫的伙计。夏莹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是个灵巧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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