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丝竹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
一时着急,一件衣服顺着水流飘下,都来不及捡。
“夫人,要不我去找县令?”
“不必,你先去打听一下,是因为什么事拿的人,然后再说其他的,若是遇到了竹青,让他晚上去保护元圆。”
丝竹得了吩咐,就退了出去。
沈颂安知道丝竹是想以势压人。
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万一杨秀宁真的触犯了律法,她岂不是为虎作伥了。
杨大嫂还在外边哭喊,声音比一开始小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沈颂安无奈的叹口气,只能去将门打开。
“夫人,求你救救宁儿,求你救救她啊。”
杨大婶跪在门前,痛哭流涕。
见门打开,就要扑上去抱沈颂安的腿。
杨思文赶紧将他娘拉住。
听他娘说,贵人有身孕,万一被他娘扑倒,他都不敢想。
“大婶先起来,不会有事的,我的丫鬟也被一起带走了,她会保护杨姑娘的。”
沈颂安板着脸,态度有些不好。
她们着急,自己就不着急吗?
元圆还被抓了呢!她向谁说去,况且元圆还是无妄之灾。
她能理解他们着急,也向杨大嫂保证了会帮忙,但他们还来为难自己。
“夫人对不住,是我娘太着急失了分寸,我这就带她离开。”杨思文察觉出沈颂安情绪不对,忙拖着他娘离开了。
杨大婶还要说什么,被杨思文用眼神制止了。
沈颂安冷着脸将门关了。
“安安生气了?”萧屹虚弱的声音响起。
沈颂安忙走向床边,拉住萧屹的手坐下,委屈的说:“我都答应她们,会处理这件事,可他们还来求我,我就不开心。”
“随你心意,我们虽住在她家,但不代表我们欠他的。
你已经付了她们远高于市价的租金,她们该满足了。
不过若是那女子真有冤屈,我们可以适当的帮一下。”
沈颂安轻轻捏了捏萧屹的手掌,也没那么生气了。
笑着说:“你呀,就知道哄我,还适当,难道我就是那狠心的人?
若是她真有冤屈,我还能置之不理?”
萧屹宠溺的笑笑,抬手抚摸着沈颂安的小脸。
“是我狭隘了,夫人见谅,等我好了,给夫人赔罪。”
“那你快点好起来,再认真的向我赔罪,届时你负责出银子,我负责买东西,好不好?”
“好。”
萧屹只说了一个字,沈颂安却听出了无尽的宠溺。
屋外,杨大婶拉着儿子的手哭个不停,伤心的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求贵人?”
杨思文无奈的揉揉额头。
“娘,大嫂不是说了,贵人已经答应帮忙了,若是我们再穷追不舍,会惹贵人厌恶的。”
“可你大嫂也说了,不过是去了一个丫鬟,丫鬟能顶什么用啊?”
道理她都懂,可她女儿被抓去了啊,在牢里过一夜,哪怕后边出来了,也不会有人求娶了!
她女儿要怎么活啊?
杨大婶绝望的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看的杨思文心疼不已。
杨思文想了下,咬咬牙,回了自己屋子,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走了出来。
“娘,您别怕,儿子去求求老师,老师和县令有些交情,应当能说上话。”
杨大婶听到儿子的话,瞬间有了希望。
扶着大儿子就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那你快去,好好和夫子说说,哪怕打听出原因也是好的,娘再去拿些特产,你送给你老师。”
杨思文一把拽住杨大婶,笑的有些勉强,“不必了娘,老师不爱这些,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出发。”
他老师爱慕虚荣,哪里会在乎他们穷苦人家的孩子。
他这身上,也就只有才学能让老师在意的了。
杨思文背着他往日做的文章,毅然决然的往外走去。
与妹妹相比,他的前途不算什么。
杨思文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但猩红的眼睛出卖了他。
一直到深夜,杨思文才脚步踉跄着回了家。
身后背着的包袱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家众人赶忙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杨思文神色麻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更着急了。
“儿子,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
“是啊,二弟,你说句话啊?”
“儿子”
“……”
杨思文的耳朵嗡嗡作响,只看着众人动嘴巴,却什么也听不到。
他老师去打听了。
可官府说妹妹杀了人。
他想要进牢里见见妹子,被拒绝了。
老师让他回家为妹妹准备后事。
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父母,关心的兄嫂,他如何说的出口。
杨思文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杨家众人见状,更慌了。
杨大婶摇着儿子,想让他说话,被大儿子死死钳住。
杨老爹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