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驻足的人越来越多,餐厅的工作人员也都站在一旁,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来。
而其中某个穿着西装,看上去似乎是餐厅的负责人,被人急匆匆地拉出来后,看到的就是那个有着一头银灰狼尾的男人,正怒火滔天地看着面前那个少女。
他顿时就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昏过去。
怎么闹事的人是燕家那个暴脾气啊?
倒霉了倒霉了这下倒霉了。
柿子要挑软的捏,他没有一点犹豫就准备走到那个少女身边,管她有没有错,就准备让她道歉。
却没想到还没走到她面前,那个他不敢招惹的男人就猛地转头朝他吼道:
“你他妈的过来做什么?给我滚!”
“!”
好的,他这就滚。
二话不说,负责人识相地转过身去,接着又叫其他服务生疏散人群。
而男人也完全撕破脸,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轻蔑和阴狠,像是要将她生啖活剥了一样。
他一点也不夸张地威胁道:
“姜见月,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凭这一巴掌,直接送你去监狱。”
“……随你。”
即便知道燕治乾是真的做得到,但姜见月现在却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回应都回应得敷衍而又无力。
那一巴掌似乎也消耗殆尽了她的情绪,她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控诉着他的过分:
“燕治乾,但凡你能够不强迫着我必须听你的话,必须对你的邀请感恩戴德,我根本就不会骗你。”
少女那平淡的语气让燕治乾更加恼火,那像是在看什么不成熟的孩子一样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燕治乾在无理取闹。
明明是他被她骗了不说,还因为那个小白脸被她扇了一巴掌,怎么搞得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凭什么?!
他妈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所以到头来还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挨你巴掌?!”
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男人的语气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委屈和控诉的感觉。
像是不被偏爱的那个孩子,在向父母讨要一个说法,也像是——
因为第三者的存在,而不受妻子待见的丈夫,对爱人痛骂她的变心。
“你可以认为我在反过来指责你,也可以认为我在给我自己找借口,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然而,接下来少女的回答就更加让燕治乾感到憋屈了。
无所谓?
随他怎么想都无所谓?!
她好得很,好得很!
胸口憋着一口火气抒发不出来,心脏好像是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但还在被一下又一下往里面打气的气球,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而爆炸。
燕治乾甚至感觉脑子都被气得有些缺氧,嗡嗡的响个不停。
然而面前的人,绯唇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他不想听到的话。
“但是燕治乾,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朋友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欠了他人情,是我请他吃饭,也是我骗的你,所以你要是真的想找人撒气,找我可以吗?”
少女字里行间都是对另一个人的偏袒,最后那句“所以你要是真的想找人撒气,找我可以吗?”更是让他气昏了头。
她就这么想他?明明就是那个贱人挑衅他!她还替他说话,让他找她撒气?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他凭什么?!
“你以为我会打你?!”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更重。
而他这句反问让姜见月觉得更可笑了,“燕治乾,需要我提醒你吗?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想掐死我吗?”
“……”
那天晚上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燕治乾当然还记得,那掌心下的脖颈是怎么跳动着脉搏,在他当时逐渐收紧的力道中,少女的喘息越来越重,像是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被她唤起了回忆,燕治乾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的目光中闪过几分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又在倒打一耙?姜见月,你别忘了,那时候也是你先甩了我一巴掌。”
“是,是我先动的手。”
已经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了,姜见月越发觉得心累,眼神也疲惫极了:“那就当是我倒打一耙好了,是我在翻旧账、找借口。”
“如果你要算账的话,找我就好了,毕竟你说的对,我甩了你两巴掌。”
说到这里,姜见月已经实在没有精力再和燕治乾耗费下去,她紧接着就想要转身离开。
“姜见月?你他妈的这就想走?”
看着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就要走掉,男人恶狠狠地喊道。
听到他这话,少女微微侧过身去,那小半张侧脸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虚幻又易碎,像是一戳就碎的泡泡。
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气道:“还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说了,燕治乾,你几乎每句话都在问候别人母亲的行为。”
“真让我恶心。”
说完这句话,姜见月就走到景澈的身边,后者虚虚环住了她的肩膀,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