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铮勾结漠北的事情证据确凿，再加上他陷害云玄道的事情，穆谦铭龙颜大怒，下令将他永远囚禁在凛风谷，受尽烈风折磨。
至于他的生母娴妃，穆谦铭已然得知当年她为了给穆铮铺路蓄意加害太子，对此他半点旧情都不念，准备直接赐死娴妃。
但就在圣旨要颁下去的时候，皇后突然过来了，请求穆谦铭把娴妃交给她处置。
穆谦铭知道她想手刃仇人，思忖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
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的娴妃，皇后依旧不觉得解恨。
若非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的儿子就不会死。
哪怕把她千刀万剐，她都觉得不够！
“我们……都败了……而已，谁也……不比……谁强。”
血泊中，娴妃断断续续地开口，被撕裂的嘴角似是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输了，可皇后也早就输了。
这天下到最后都会落进贵妃和穆煊母子手中。
纵然皇后有嫡母之名，也不会有多风光。
“还能说话？看来我到底还是心太软了！”
皇后眯起眼睛，再不复从前的端庄稳重，只有即将要冲出来的疯狂暴戾。
又是一天过去。
遍体鳞伤的娴妃咽下最后一口气。
皇后冷冷地命人把她的尸体扔进凛风谷，再当着穆铮的面喂给野狼。
随后，她冷眼看着宫人们把被娴妃染红的地面打扫干净。
殿内的血腥味也随着敞开的门窗一点点散去。
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皇后心想，很快这里会再次变成屠宰场。
而娴妃曾说过的输赢。
其实早从一开始就注定大家都是败者。
无论是谁都赢不了。
这国家，也终将败亡。
……
云苒在穆铮被关进凛风谷的那一日醒了过来。
云筱心中的石头落下，又在发现云苒的状态很不对后，再次提到嗓子眼。
“大夫，我妹妹是怎么了？”
“令妹脑袋受过重创，以致伤了经络，造成智力的倒退。这种情况有可能是终身的，也有可能会恢复，因人而异。”
云筱闻言，犹如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身体摇摇欲坠。
旁边的穆琛看到，慌忙伸手去扶，到手的却全是虚无。
他的小姑娘还是不让他触碰。
“糖，我要吃糖。”云苒跟个五六岁的孩童般，坐在床上委屈的伸手要糖。
云筱记得，家里还没出事前，云苒经常偷着吃糖，但母亲怕她吃坏牙齿，管的很严。
而她那时候，就是五六岁。
想来是对吃糖太渴望，才让她一个劲地要糖吃吧。
可再没有母亲来拦着她了。
云筱的心中溢出痛苦，但云苒不会给她悲怀伤秋的时间。
“糖，我就要糖！”
云苒力气很大地拍着桌子。
云筱连忙收起思绪，温声安抚她，“好，以后我们阿苒每天可以吃三块糖，但一定要记得清理牙齿哦。”
云苒只听到她说可以吃糖，立马开心地鼓起手掌，“快给我糖，我现在就要！”
云筱让人去拿。
等云苒拿到糖，又高高兴兴地去追蝴蝶，很容易满足。
云筱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妹妹不会再因母亲的死而伤心。
“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云苒的。”
穆琛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云筱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淡淡看向他，“如今皇上已经恢复了我和阿苒的身份，世子还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看出她还是要走，穆琛心中抽痛，说出来的话却因执拗而显得分外冷情，“我不会放你走的，若你想回云家住，我陪你去。”
云筱皱起眉头。
他陪着？
是打算把云家也当成关她的牢笼吗？
到那时，家中婶婶妹妹们的性命怕是又会成为他威胁她的工具。
“我已经没脸回云家了。”
云筱冷声说完，抬脚去陪云苒一起玩。
穆琛的神情变得落寞，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日暮西垂方才离开。
……
书房。
墨玉去外面不知跟谁说了什么，重新返回来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凝重。
“世子，已经查出来了，云夫人一事的确与顾小姐有关。”
穆琛的手微顿，半晌才抬起头，“证据确凿吗？”
墨玉点头。
穆琛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迟迟没有说话。
墨玉一时摸不准世子的态度，正以为世子想息事宁人的时候，忽然看见世子站了起来。
“请她过来。”
墨玉愣了一下才领命下去。
两刻钟后。
等顾南嘉被请过来，穆琛的手里摸着一块玉佩。
她记得，宁怀瑾手里也有过一块差不多的玉，但质地跟穆琛的玉佩差的很多。
所以，她并不稀罕宁怀瑾用那块玉打造的玉簪。
但此时此刻，她有些后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