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邢家四人从重逢的喜悦之中走出来时,就对着李家众人一个劲儿道谢,刑瑜更是非要让邢小郎跪地叩首,感激李家搭救。
“这如何使得?这可使不得。不过是遇上了,顺手而为之罢了,真不必如此。”
李母上前推脱,刑娘子却是不允。
“若不是你家好心,我们家还能不能见到小郎都不好说。这一拜是必要的,李家阿婆可不要再阻拦了。”
没的法子,刑小郎就这么听话,冲着李家众人三叩首。
等邢家人情绪平复,坐到椅凳上了,李大嫂也带着几盘子点心上来了。
接下来,李二兄同刑瑜仔细讲述了,当晚他们是怎么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刑小郎的事。
当然了,关于圣殿门的杀手把小四郎当作是刑小郎抢走,李大郎李二郎暴起抢回小四郎的事儿,自是没有说的了。
“不过是下了点儿迷药,过了一夜,醒过来后就不碍事了。回去好吃好睡,不要两日应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的,不必忧心。”
刑瑜点点头,再次出声感谢。
但刑瑜的心里却是想开了,这李三娘的事儿得回头好好打听一下,并且虽然李二兄没细讲,但刑瑜自是听出李家救刑小郎这事儿,中间定时还夹杂着什么的。
虽然是被突然通知要来李家接人的,但刑瑜这个商场老手,在人情世故之上真真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好来。
临了要走了,刑瑜带来的仆从就带着一个小匣子从正堂门外进来了。
刑瑜把小匣子往桌子一放:“我知李医师是意外救下我家小郎,但这就是好心帮助了,我家是要记在心上的。
这一点礼物,还望李医师不要推辞。若是李医师不收,我这心里可真的是过意不去的。”
你来我往的又推辞了一番,最后李父不得不接受刑瑜留下的这匣子,刑瑜这才被李父李二兄他们送出了门。
李三娘这边在给这深二度烧伤的病人处理完了之后,还没的等这人从麻服散的效用下醒过来,就有一女娘抱着个五六岁的孩童,身边跟着个汉子一起走进了医堂来。
李三娘赶紧换了身儿衣裳,清洗了一番,才迎着这女娘忐忑的目光去看她怀里的那个孩子。
是个小郎君,瞧那样子,眼神之中尽是害怕。
李三娘仔细问了一番,这是一家子,这汉子有个木工的手艺在身上,除了给人打些家具,也会做些木制的小物件,像是雕刻些鸡狗模样的摆件,还会做些梳子、木簪什么的。
原来昨日这女娘带着自家小郎君在西市卖自家汉子做的小物件,临近傍晚这生意越发的好。
不成想竟是正正好遇上了圣殿门的歹人当街强抢孩童,金吾卫兵士来回追击,小郎君不巧看到了兵士出手拿刀砍人的画面。
当时还没得什么,可昨夜回了家之后,小郎君睡得一直不安稳,夜里虽然没起高热,但一直哭闹,问了话,小郎君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是以,一早上,待坊门开了,这女娘和汉子就抱着小郎君来医堂了。
李三娘搓热了手,示意女娘把孩子的手放到脉枕上。
脉象倒是问题不大,李三娘看向这会子安安静静藏在女娘怀里的小郎君。
“昨日那些都是歹人,兵士是为了保护百姓才那么做的,勿怕。”
李三娘这话说了,站在后边的汉子和搂着小郎君的女娘这才反应过来,难道小郎君是觉得兵士杀人是一件坏事,所以才受惊吓坏了的?
女娘和汉子对着自家孩子来来回回说了多遍,那些兵士是为了保护咱们才出手对付坏人的,若是兵士不出手,受伤的就得是百姓了,兵士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只要咱们不做坏事,是不会有事的。
小郎君好似是明白了,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我给开上一瓶安神丸,再来点儿酸枣仁你们带回家去。
这安神丸一瓶不过五丸,你们从今夜起,睡前给小郎君吃上一丸就是了。
酸枣仁回家熬水,给小郎君喝。再多与他说说话,讲讲兵士如此做的缘故。”
女娘和汉子听话的点点头,“过上三四天,应是会无碍了的。”
等送走这一家子,那边病人的麻服散的药效也到时间了,醒了过来。
李三娘过去叮嘱了几句:“仔细着些,万不可碰水。若是好的话,应是过上三四日就不会有灼痛了。”
李三娘重新给开了方子:“要是夜里起高热,就把这个方子的药熬了。然后明日就早些来看诊。”
“明日,女医师还坐堂?”
“上午是唐医师在,我下午当值。我会把他的情况详细写下来与唐医师交代清楚地,你放心。”
接下来,又接诊了一个腹泻止不住的,一个咳嗽不停的。
中午头,是在街面上叫了汤饼,留守的两个小学徒十分会说话,其中一个格外机灵的笑呵呵的说:“李医师待人可真好。今日这汤饼多谢李医师请客了。”
“不过一碗汤饼,就让你说了我这么多好话。待会儿吃完了,烦请你跑个腿,去街面上买上几串红果子,咱们几人一人一串,全当消食了。”
听到饭后还有现下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