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解释的话及时说出了口,也确认沈晗霜没有因为昨日那个吻而厌恶自己后,祝隐洲便没再耽搁,将今日那碗激发药瘾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想早些摆脱眼前这些,清醒地走回沈晗霜身边。
服药之后,祝隐洲照例唤了断云进来用粗绳将自己绑住。
待断云将房门由外锁上,院子里的几人便如前些日子一样安静地等在外面。
而与此同时,在行宫外,祝隐洲受伤的事已经传遍了。
早在收到消息,得知祝隐洲身中梦欢散的药瘾后,沈相便与皇帝和江既白一起商议过应对的策略。
戒除药瘾一事只能靠祝隐洲自己熬过去,远在长安的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在别处使劲。
一面由皇帝点头允了北达国的使臣来访,一面于朝堂上宣布齐氏在逃脱之前伤了太子,如今太子仍在洛阳行宫养伤一事。
民间一时议论四起。
听闻北达国明面上示好,多次表明想促成两国和谈,暗地里却苦心孤诣地将细作送上了皇后之位,齐氏还在身份败露后伤了太子,百姓们对北达国的愤恨和不满愈发浓重。
而等身中蜂毒的齐氏终于联系上了她身后那位北达国三台吉,不遗余力地将祝隐洲身中梦欢散药瘾的消息散布出去后,沈相那面提前安排好的人也开始顺势引导民间议论的风向,致力于让百姓们只将齐氏放出的消息看成是北达国想要动摇人心的谎话。
据说中了梦欢散的药瘾就是十死无生的凶险事。
但人人都知道,太子受伤后,只有因秋祈一事随行跟去洛阳的几位太医照料着,宫里并未再加派更多更优秀的太医去洛阳,也没听说太子那面搜寻过世间名医。
这样看来,太子受的伤应不算重才对。否则宫里不会没有动静。
可只有知道内情的几人日日担忧着祝隐洲如今的情况,不知他何日才能平安返京。
沈晗霜送回长安的信上说已有一名医术卓绝的女医在帮着祝隐洲戒除药瘾,但一日没有好消息传回,远在长安的皇帝和沈相他们便都无法安心。
而近在木芙苑中的几人今日却都忍不住有了些几乎按捺不住的欣喜。
自从早晨祝隐洲服下那碗可以激发药瘾的汤药后,他们便一直守在屋外。但今日的情况又有了反常之处——
屋内一直很安静。
没有响起他们都已经很熟悉的低哑痛吟,也没有传出任何挣扎失控的动静。
就像是前面二十日的那些混乱与痛苦都不存在似的。
这种如水的静谧持续得越久,屋外几人心底的期待便越深。
无比平静的一天过去,女医和太医们的脸上都忍不住有了几分藏不住的喜色。
即便是镇定如断云和林远晖,也不时朝屋内望去,不似之前那样沉稳。
沈晗霜不自觉攥紧了手。
她早已将之前那些有关是否讨厌祝隐洲的吻的对话都抛在了脑后,
顾不上觉得不自在,也顾不上回忆往事。
越是临近平日里祝隐洲身上的药瘾平息的时辰,沈晗霜便越是忍不住下意识屏息凝神,唯恐会扰了眼下这阵能让人既安心又期待不已的静谧。
和祝隐洲的药瘾发作的第一日一样,今日也无人有心思用饭,都万分紧张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终于到了那个等待已久的时辰时,他们都听见屋内传出祝隐洲平稳的声音:“进来吧。()”
断云立即打开锁推开门,和林远晖一起先一步进去。
见殿下的脸庞上并无虚脱苍白之色,看着与晨时的状态无异,似乎还又恢复了些精力,脸上一向少有笑意的断云也忍不住连忙笑着走近,替殿下解开了粗绳。
祝隐洲坐起身来,眼神柔和沉静地看向那道走在最后的身影。
沈晗霜对上他的视线时,看见祝隐洲朝她微微颔了颔首,随即递来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即便还不到可以完全确认的时候,沈晗霜也还是忍不住暂时松了一口气。
昨日的药瘾发作后实在持续了太久,还将祝隐洲折磨得昏迷不醒,沉睡至黎明时分。众人都担心今日的情况会更加难熬。
但眼下看来,事实似乎与他们的担忧相反。
很快,祝隐洲便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药瘾没有发作。?()_[(()”
女医和太医们都快步上前,仔细为他诊脉。
所有人都心弦紧绷,一面着急不已,一面又只能耐心地等着女医给出的答案。
过了许久,女医才终于确定:“今日殿下身上的药瘾的确并未发作。”
不是药瘾的威力变得弱了,也不是太子殿下的忍耐能力又有所提升,而是的的确确没有它曾发作过的任何痕迹。
沈晗霜连忙问道:“那明日可还会发作?”
若从今日起再也不发作,岂不就意味着祝隐洲身上的药瘾已经被顺利戒除了?
但女医蹙眉摇了摇头,如实道:“还不能确认,只能明日服药后再看。”
她无法根据殿下的脉象来预知明日的情况会如何,否则她便该提前知道今天殿下身上的药瘾不会发作了。
“那殿下的身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