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来祝隐洲的寝殿。一直守在殿外的女医和太医们应也是今晚离开后才回去进了些水米。
祝隐洲微微颔了颔首,解释道:“女医说开始戒除药瘾的前两日都不能饮食,只能服药。”
他也没有胃口和精力用膳。
见这是女医的安排,自己回木芙苑换衣服、写信时没有听见所以才不知道,沈晗霜便也不再多问。
“已经很晚了,让断云送你回木芙苑。”祝隐洲一直望着沈晗霜,声音温和地说道。
“我这里还有别的人守着,不用担心。”
“好。”沈晗霜答应下来。
昨夜刚出了那样大的事,行宫内虽然添了许多护卫,却也并非万无一失。明知昨日齐氏有意将她带走,沈晗霜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
() 见祝隐洲重新躺回了枕上,沈晗霜便也不再多留,从祝隐洲的寝殿内往外走。
行至半途,她又像清晨离开时那样回身看了祝隐洲一眼。
果然见他仍然眼神沉静而温柔地望着她,目光一瞬不错,像是一眼都不愿少。
“明日断云还是会将我拦在外面,对吗?”她轻声问道。
祝隐洲点了点头,“你明日好好歇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晚上再来看我,好不好?”
祝隐洲不想让她在自己失控的时候过来受到牵连,却又怕自己清醒后她也不愿再来。
沈晗霜“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她收回目光,径直走出了祝隐洲的寝殿。
断云仍然守在殿外。
见太子妃出来,断云先拱手行了礼,便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回木芙苑。
路上,沈晗霜看着那些来往巡逻的侍卫,想起了什么,问身后的断云:“二皇子应也已经知道齐氏的事了,他可还好?”
祝寻一直是个心思澄澈的少年郎,既十分亲近和信任他的母亲,又多年仰慕和钦佩他的兄长。骤然得知齐氏的身份和所作所为,他应受了不小的打击。
祝寻自幼便十分依赖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若再得知他的母亲给他的兄长下了梦欢散,恐怕他心里会更加不好受。
断云并未隐瞒,如实禀报道:“二皇子那日在朝堂上听江首辅说破齐氏的身份后便想亲自赶来洛阳问个究竟,但被陛下留在了宫里,没能成行。”
沈晗霜叹了一口气,“只是将他拦在宫里也无济于事。”
齐氏的细作身份已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应正因此事而忙得焦头烂额,或许皇帝也抽不出太多的精力去劝解祝寻这个小儿子,暂时只能拖着。
说是将祝寻留在宫里,其实与关着也没什么不同。本就突逢骤变,再这样一日一日地拖下去,也不知祝寻还能不能从这个结里走出来。
沈晗霜想了想,问道:“殿下可有做什么?”
断云:“殿下提前写了一封信送回长安,齐氏的身份公开后便有人送去给了二皇子。”
“但二皇子没有拆开那封信。”
断云顿了顿,补充道:“据传信的人说,二皇子日日站在窗边,不言不语,谁都不见。”
沈晗霜似是并不觉得意外,只问:“若我给二皇子写一封信,能送进宫里吗?”
断云立即道:“可以。”
母亲是敌国安排在父兄身边的细作,兄长搜集了母亲的所有罪证,父亲下旨令母亲脱簪待罪,回京受审。
至亲之间的关系成了如今这样,在断云看来,眼下或许二皇子也只听得进去太子妃的话了。
虽然太子与太子妃已经和离,但二皇子其实仍一直将太子妃视为长嫂。若太子妃愿意拉二皇子一把,或许二皇子能从这次的事情中走出来。
断云想得到的事情,殿下肯定也想得到。但断云猜测,许
是不愿让太子妃因为这些事情劳神,殿下才没有同她提及。
“那我明日将信交给你。()”沈晗霜温声道。
临近木芙苑时,沈晗霜想起了祝隐洲的寝殿,便问断云:殿下已经歇息了,今晚还要将寝殿复原吗??()_[(()”
祝隐洲之前曾令断云将那些被砸毁的东西重新布置一遍。但这应难免会有些动静。
他常年习武,夜里会比平常人更加警醒一些。不知祝隐洲服下的安神药能否让他不被吵醒。若休息不好,明日戒除药瘾时恐怕会更难熬。
断云心思微转,斟酌言辞道:“之前殿下住在城中客栈或青云寺的寮房内时夜夜难眠,安神香也不管用。眼下有梦欢散的药瘾作祟,恐怕更离不得熟悉的地方。”
“所以殿下今晨药瘾发作前才不同意将殿内的东西都挪走,今晚还特意吩咐卑职要将寝殿复原。”
沈晗霜有些意外:“只有在行宫寝殿内才会好些?”
断云:“还有王府卧房。这两处的布置一样,都是殿下习惯的。”
沈晗霜静静思忖了几息,做了决定:“殿下已经睡了,今夜暂时先不动寝殿那边的东西,等明日再重新布置。”
“但殿下明日清晨开始尝试戒除药瘾时应会和今日一样,想待在寝殿内……”
“明日将殿下接来木芙苑吧,”沈晗霜打断了他的话,“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