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时辰一晃而过,在周慕的一声“姐姐”中,两女就此别离。
周雪愣愣的看着远去不见影踪的周慕,不知今生会否还有相见的一天?
她并不想死,可并蒂见阵助纣为虐的为天符门天符上人神形兼备四人斩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以红衣紫衣和黑衣的数量来看,从活生生的人中将他们炼出百不存一甚至千不存一的几率来说,数量之大,难以想象,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必须有人将这份业果接下。
她不知自己的命运会怎样,或许在阵破的一霎,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不知何时,两行清泪不自觉的落下。
肉身受损严重,再有他担心会受到天符门强者的又一次追杀,王路索性用出了高级中阶血遁符,一霎两千里。
连续五次传送,距离天符门万余里,稍微感应,没有半点异样。
他法诀一起,一枚高级高阶陷地符激发,一个浑黄色光圈将他包裹,“嗖”的一下,原地不见。
此符能将他悄无声息全无破绽的送入地下两百里,只要法力不灭,至少能护他三十年。
王路只觉眼前一暗又亮,人已来到了地下两百里的深处。
四周黑漆漆一片,借着地陷符散发出的淡黄色光晕,上下左右前后全是赤色坚硬如铁的整体岩石,将他围得泼水不进。
很难想象,这枚地陷符是如何冰雪消融般在没有损伤岩石的情况下做到的。
哪怕他想要无影无形的穿过厚达两百里的岩石层也绝无可能,数尺就是极限,只能用强的破开。
并且,两百里深的地下,没有半点压力,全都得益于这枚地陷符的强大保护。
相信地下的重压并不比深海的水压来得轻。
如果将地陷符撤掉,或许顷刻间就是被挤压为一摊血浆的下场。
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向上望去,神识如影随形,一个比针眼细小至少百倍的小孔曲曲折折一路向上,来到了他方才消失的那处。
一股极为清新的空气从小孔源源不断透来,哪怕位于地下,全无气闷之感,和地面相差无几。
而地陷符最特别之处在于,蜿蜒曲折的距离至少三千里,他此时的位置并非垂直直下两百里而是偏离了少说一千五百里之外。
此点相当难得,极大的限制了有心人对他的追踪。
王路暗自颔首,不愧为高级高阶地陷符,不枉他绘制了千次才得以成符两枚。
另一枚,他自然放入了好徒弟丁雨蜓的储物袋。
全无破绽,放心下来。
王路正襟危坐,“刷”,一条绿莹莹如同丝瓜半尺长直径一寸不知名的太古长瓜被他拿在手中。
他“嘿”的一笑,想都没有想的几口嚼烂,吞入腹中。
旋即从《夔牛踏天诀》“百炼成罡”最开始的肌骨境运转,“哗啦”,一道神秘的黑色无形物质不断自太古长瓜分解朝他的四肢百骸各个器官全身各处悄然蔓延……
一丝一毫的修复着他体内的挫伤,划伤,暗伤,细微伤痕。
舒服!
王路潜意识的发出一道沉吟。
很快的,他陷入到了对身体的逐渐修复中。
一株又一株的太古灵材被他无意识的吞掉。
随着伤势的慢慢恢复,地下深处,原本浑黄色的光罩渐渐多出了些许的黑,一股强横无匹的气息隐隐透出,引得向他四面八方堆积的岩石层不由自主的消融。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罩从浑黄变成了黄黑相间,再到一片纯黑,只零星的点缀着一颗颗的黄色光粒。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
弹指间,不知不觉十二年过去。
“哦喔……”
王路慢慢睁开双眼,掐指一算,整整十二年,倒是个好消息,比想象中的提前了不少。
原本他估摸着至少二十年左右,有了八年的提前,也能对雨蜓更多的指导,给她更多的关心。
嘿,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纯属就一甩手掌柜。
这么多年过去,万里之外的天符门应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并少不了的一番明争暗斗,修仙界什么最重要,自然是灵气和灵石。
天符门霸占的巨型灵脉定会被中州的各大势力争得个眼红脖子粗。
一场由天符门覆灭而引动的血雨腥风至少会绵延百年之久,巨型灵脉才能定得归属。
王路站了起来,朝四周看去。
“咦,有意思!”
原本把他牢牢挤压成为一个人形茧子的岩石层如今四面八方通通往里缩进了百丈有余,一个空空荡荡的巨大地下空间在他透体而出的无形强大力量下自然生成。
王路只觉浑身蕴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磅礴力量,四层无尽重叠啊,太期待你的下一次现身了。
遥想回忆着和天策老祖天符上人形符的一战,其实他赢得是如此的险之又险,可谓凶险莫测,自己的肉身仅差那么一丝就成了天策此人的身躯。
还好有你。
“铮!”
美丽不似凡尘之物的深蓝灵剑来到手上,王路摩挲着幽蓝深邃的剑身,既有欣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