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王路把“金身”的金片收入储物袋。
至于那本是否为《符典》的功法则任由其滴溜溜的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想要破开阵法遁空而去。
顶级灵宝的重锋则拟人般静默的悬浮在天符上人被撑天棒钉爆元婴的虚空,灰光层层环绕,像是在挥手道别,送他最后一程。
好一件灵性不凡的宝贝。
王路心里一声感叹。
他洒脱一笑,所谓贪多嚼不烂,纵使天符上人能绘出超等符,那也是他本身的天赋和对符道的领悟,独属于他个人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自己有了《六符诀》和《六符册》更不会舍近求远的将《符典》弄到手。
再说,他也不想沾染这份因果。
还有重锋,他人别派的灵宝怎能如心爱的六星拱月刃般血溶于水,如臂指使。
并且,深蓝在手,想必,此界应无人能挡。
“呵呵。”
只是啊,从今往后,深蓝能不用就不要用了。
嘿,萃乳已被他用得只剩一瓶,没有了此物,深蓝会直接把他吸成人干。
伤势痊愈后,先去银銮轩,护持雨蜓打破化神天关,再潜心修炼,将第一千零二个隐窍找出并贯通,才能应对接下来莫测的血雨腥风。
早在前来救丁雨蜓之前,他就为她提前备好了一个储物袋,告诉她直接去往西岐的银銮轩。
他左思右想,中州无边之大,唯有银十九坐镇的西岐银銮轩能够确保徒儿的万无一失。
倒也还有个十拿九稳的去处,哈,还是算了。
其实,他对于集天策老祖天符上人形符三人合而为一的储物戒指倒有几分想法,怎奈全都葬送在了深蓝凌厉至极的锋芒中,还是有一些的惋惜。
不过转念一想,别人三个打你一个,能保住小命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好可惜的了。
“哎哟!”
王路忍不住的痛哼,体内乱七八糟,挫伤遍布,肉身受损极重。
并且,深蓝灵剑的威力也仅发挥出了两成,就让他的肉身大大吃不消的几近崩解。
若将其炼化倒有六成的威能。
嘿嘿,之前想着手提深蓝六成的威力纵横天下大杀四方,内心就像燃起一团火焰,如今嘛,在没有更强力道的支撑下,想都别想。
“嘣。”
瓶塞开启。
鉴于糟糕透顶的身体,为了前程的安危,他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颗愈伤丹。
一口吞掉,伤势顿时有了较大的好转。
不愧为上古的极品疗伤圣药。
杨艳啊杨艳,也不知能否有再见的那天。
其实王路不知的,愈伤丹哪怕放在上古都是极为罕有的存在。
紫九垂死重伤,哪要得了六颗,两颗即可。
然而王路关心则乱,一见有效,若非自己也只剩下半条命,定全都朝它身上砸去。
那紫九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有点乱,这个问题暂且先放下。
时间一息息的流逝,半炷香很快到来,王路一掐法诀。
伴随最后一息的到来,“轰隆”,随着阵法的崩解,王路一霎不见。
“咔嚓!”
青阳山,天符洞,在阵法破碎的一刹,形符蓦地面色大变,犹如五雷轰顶,被震得魂不附体。
很快,他双眼一凝,好似顷刻间有了怎样的决断。
天宝阁,已然稳操胜券一副云淡风轻的备符同样大惊失色,“啊”的发出一声尖叫,顿时手足无措。
她逐渐冷静,尽管脸色铁青,可心中有了计量。
蛙谷阵法大厅,全蚕遥望着先前被白雾覆盖不得其见今又恢复如初只余下一个巨大而悚然空间黑洞的王路消失处,宛如雷霆万钧降临,他登时说不出话来。
震撼的同时,他抚摸着手中的霜芒,瞳孔中,精光闪烁。
有两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第一,虽说他心有怀疑,可天符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形符给夺舍,在他看来,可能性非常之小。
之前,让他生出怀疑的理由,形符突兀地从阵法上销声匿迹,整个天符门能做到这一点的,除天符上人外,连神形兼备四人出得各自镇守的所在,都会现身于并蒂见阵。
紧接着,又见王路方出青阳山就被阵法困住。
只有先他一步才能将阵法布下,显而易见,这人必是形符。可是他并没有被并蒂见阵捕捉,那答案只能是天符上人。
那时,他仍抱着不是天符上人的侥幸。
于是转念一想,也许是上人赋予了形符特殊的权限,没能显现也再非常合理。
只是这里面仍有一个疑点,形符是在神符出发后数十息离开的,而神符和王路的对决也仅仅不过五息,他如何把这个距离缩短跑到了他的前面,并悄无声息的将阵法布下?
他拥有如此快的速度?
众所周知,修为越高之人越不会被夺舍,鉴于此,又让他生出了荒谬之感。
然而,有人傀的事实在前,那么,一切的不合理就又变得有那么几分合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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