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就得提出让我心动的条件。”
姜姒有些恨恨的看着寻黎,不知道他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将蛊虫交出来。
来硬的估计也不行,依着寻黎的这个性子估计鱼死网破毁了蛊虫也不会交出来。
姜姒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身上的蛊毒我也帮你解开。”
这个倒不是姜姒善心泛滥,而是任何一个医者遇见没见过的毒或者杂症都想去挑战。
就是技痒。
姜姒这句话倒是让寻黎愣了一下,他像是有些不确信一样重复了一句:“我说我不会给你蛊虫的,就算你帮我解了蛊毒我也不会给你,你没听清楚吗?”
姜姒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听清楚了,这个跟我愿意给你解蛊毒并不冲突。”
“你就当我纯属无聊吧。”
说完姜姒笑着看他一眼:“还是你害怕?或者是你不想解?”
这句话顿时让寻黎跳脚:“谁怕了,到时候你要是解不了,你就是庸医!”
涉及姜姒擅长的领域,她眼中全是自信:“你到时候等着看。”
半个时辰后,姜姒把寻黎身上的针拔了出来。
寻黎慌张的把衣服穿好,姜姒看他那迅速的模样有些咂舌。
自己是医师不是流氓诶。
此时外面月光正当空,一缕月光撒了进来,寻黎的衣服已经完全穿好,他坐在将杂乱的地上收拾了下。
歪头看了一眼姜姒:“我给你讲讲跟那个蛊虫有关的吧。”
姜姒立马来了兴趣朝着寻黎点了点头:“好。”
寻黎目光看向远处,陷入回忆。
他的父亲是外面的人,因为受伤被阿娘就救了下来。
父亲长得好看,会给阿娘讲很多外面的事,阿娘在治疗父亲的时候就爱上了父亲。
寨子里有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喜欢一个人,便用情蛊将他留下。
刚开始的时候,阿娘并不想对阿爹使用情蛊,她向往着话本子里说的两情相悦。
她觉得父亲也应该喜欢她的。
可是阿爹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阿爹说要离开寨子。
阿娘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劝阿爹留下,可是阿爹根本不愿意。
阿娘是个狠辣的人,她见阿爹执意要走,就用蛊毒废了阿爹的武功,让阿爹成了个废人。
也因为这个阿爹本来是对她有感激的,也瞬间没有了,阿爹恨透阿娘了。
他自小便习武,费了多少精力吃了多少的苦头才有如今的样子。
可是阿娘却用计害了阿爹。
阿爹恨上阿娘了,可阿娘无所谓,她在几次被阿爹冷眼相对后她给阿爹下了情蛊。
种下情蛊后,阿爹就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对阿娘好的不行。
后来便有了自己。
想到这里,寻黎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丝温情。
那时候应该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时光了,父亲和阿娘都很爱他。
只是要是没有后来的变故就好了。
一切是不是都会像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寨子里的人都是这样,他们用手段获得感情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阿娘是这样,寨子里音音阿娘也是这样。
姜姒认真的听着寻黎说着心中有些感慨,想到刚才寻黎毒发的模样,心中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古以来情这东西,总是一把温柔刀,能让再无敌的人都受伤。
寻黎继续说着:“阿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阿娘给他种了情蛊。”
“他偷偷的找到了母蛊,他的情蛊解了,可是他却装成没有解的样子。”
“因为他要找阴蛊,就是你说的那种可以疏通人的经脉的蛊虫。”
“这种蛊虫对于那些习武之人有很大的用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没用。”
寻黎声音轻得很,像是在讲一个跟他无关的故事一样。
“若是经脉堵塞,此蛊能疏通,若是正常的,便能拓宽经脉,使人以后在武学上更进一步。”
“父亲找来了阴蛊,他疏通经脉后受不了失败了。”
“阿娘来看他的时候,他眼中全是恨意,他骂阿娘是贱人,是阿娘害死他。”
“父亲死后,阿娘的便将对他的恨意全部放在我身上,阿娘说她明明对父亲那么好,可是父亲却不知好歹,她恨透了父亲。”
寻黎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就在姜姒都以为他不愿再说的时候又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慢慢的长大,跟阿爹越来越像,阿娘像是疯了一样她时常把我认作阿爹,她将蛊毒一遍遍的下个我。”
“导致了我现在每个月蛊虫苏醒后,我就会控制不住渴望鲜血。”
寻黎轻笑一声:“你想不到吧,一个母亲把最恶毒的蛊毒种在她的亲儿子身上、”
“我们寨子里没有人能解开这个蛊毒,蛊虫只要察觉到有人要将它引出体内,就会死在我身体里,我也会彻底变成嗜血的怪物。”
姜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轻轻说道:“我能帮你解开的,你相信我。”
寻黎转头看向姜姒,脸上的笑容比平日里真诚了许多: